大压力。
就像是有什么无法抵挡的危机,正在从感知外迅速靠近过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尖刺,横亘在她的心中,带来难以忍受的压迫感,几乎连呼吸都无法顺畅进行。
“那些黑鳞触须已经消失,就连血海波涛都被泯灭清空,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危险,能让我感到浑身发凉,如置森冷冰窖一般。”
她深深呼吸,努力平复着剧烈波动的思绪。
然后派出了仅剩的侦察战舰,沿着光柱开辟出的宽敞通道,朝着最开始引起她怀疑的地方潜行过去。
两艘侦察舰还在路上,忽然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毫无征兆在控制大厅急促荡开。
傅澄动作一顿,当即转过头去,准备训斥这不分场合、没大没小的家伙。
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后辈手指的方位时,整个人却是不由自主愣住。
密密麻麻的狰狞触手欢快飞舞,还在肉眼可见朝着四面八方迅速蔓延。
而在那片区域,原本还是己方与血海纠缠交锋的战场。
如今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大团触须的乱舞狂欢。
一眼看去就让人头皮发麻、遍体发寒。
心中止不住涌起厌恶惊恐情绪。
轰!!!
忽然炽白烈焰升腾而起,所有黑鳞触手尽皆隐入火焰深处不见。
仿佛她刚才看到的,只是自己幻想中的梦魇。
“那东西还没死!!!”
“而且以一种更加诡异恐怖的方式,正在朝我们发起全面攻击!”
傅澄喃喃自语,一时间甚至想不出应对的方式。
就在此时,更加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炽白火焰轰然暴涨,短短三两个呼吸时间变将大部战场覆盖笼罩,内里黑鳞触手愈发狂暴,将所有原物战士好血海生灵尽数吞噬吸收。
刹那间,傅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战舰一艘接一艘被消失不见,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如果此次是家主驾驭死星亲临……”
傅澄暗暗叹了口气,收敛思绪没有继续想下去。
毕竟现实中没有如果,也没有那么多的假设。
这种情况下,她甚至不敢去救援那些机械战舰。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炽白火焰笼罩,再被越来越密集的黑鳞触须吞噬缠绕。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难过到了极点。
“这就是我最不愿见到的情况。”
一声低沉叹息在控制大厅内缓缓响起。
之前离开的老者推门而入,再开口时尽显虚弱疲惫之态。
“打不过的敌人并不是最可怕的,至少我们还能看到它,能去和它正面交锋。
最后就算是输了,也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方面存在差距与不足,但是真正可怕的,却是那种无法发现,甚至是无法理解的敌人,往往在不知不觉间便让人陷入绝望,最终只能是眼睁睁看到自己的死亡。”
说到此处,老者又是一声叹息,“撤退吧,趁着战争要塞还完好无损,至少能为我们这一支脉留下东山再起的底气。”
“但是,我们没有收到原物之心的命令。”
傅澄猛地回过神来,却是还有些犹豫,“如果回头家主怪罪下来……”
“家主怪罪的话,我一力承当了就是,更何况如今面对着近乎绝境的危局,我们临机处置也不算是违反命令的僭越之举。”
咔嚓!
忽然一声轻响,将老者的话直接打断。
就在同一时间,尖锐警报蜂鸣声响彻控制大厅。
两人齐齐转头看去,目光中映照出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根黑鳞触须。
紧接着,
然后是
短短片刻,要塞接近十分之一的面积已经笼罩覆盖,并且还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外扩散蔓延。
“完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老者面色惨淡,看向再生变化的光幕。
傅澄直到此时才发现,周边竟然变得一片死寂。
整个战场除了他们所在的要塞外,所有原物战士和血海生灵都已经消失不见,视线中除了密密麻麻的黑鳞触手,剩下的便只有熊熊燃烧的炽白烈焰。
咔嚓!
就在此时,仿若瓷器破裂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这道声音很小,很轻,是那么的平常普通。
就如同常用的喝茶瓷杯,不小心被磕出一道细小裂纹。
但听在傅澄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刹那间将她震慑到说不出话来。
唰……
战争要塞主控大厅内,悄无声息弥漫起淡淡的白雾,给人一种迷异梦幻感觉。
一根墨色触手若隐若现,忽然缠住某个归墟修士,刹那间就将其吸入吞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傅澄叹了口气,看着从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