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顾掌柜挑帘走了进来。
“拜见郡主。”顾掌柜上前行礼。
“顾掌柜不心多礼,请坐。”叶知瑾指着身前的凳子说道。
“多谢郡主。”顾掌柜走到凳子上落坐。
“顾掌柜,我正想去绣凤阁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叶知瑾笑道。
“郡主交办之事,草民不敢怠慢。郡主那天离开绣凤阁后,草民就去天锦坊找杜掌柜,只可惜杜掌柜外出不在京城,直到昨天才回来。”
“杜掌柜那里怎么说?”叶知瑾问道。
“回郡主,杜掌柜听了您的要求,并未立刻答应,也未拒绝,只说让草民回去等消息。杜掌柜今日派人来到绣凤阁,说……说想见您。”
“杜掌柜想见我?”叶知瑾愣了愣。
天锦坊是家小的织锦坊,在京城,天锦坊和另外几家大的织锦坊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事有特别,天锦坊虽小,却有其独到之处,否则也不可能在京城生存。天锦坊和其它织锦坊不同,他们不卖成品,只按客人要求定做锦锻。客人需要多少他们织多少,从不多做。
天锦坊织锦手艺非常好,他们织出的绵缎一直很受客人青睐,这么多年也赢得了一批老主顾。所以天锦坊在京城才能一直生存下去。
“郡主,您看……”顾掌柜见叶知瑾不说话,小心问道。她也不知道杜掌柜为何执意要见叶知瑾。叶知瑾不比从前,现在身份是郡主,并非什么人都能见。但顾掌柜与她相熟多年,加之叶知瑾有事需要帮忙,所以她今日才来问问叶知瑾的意思。
叶知瑾想了想,问道:“顾掌柜,你很了解杜掌柜吗?”
“也不算特别了解。杜掌柜很早之前便在京城开了天锦坊,天锦坊不卖成品,只定做。而且杜掌柜有个奇怪的癖好,除了和她非常熟的人,她从不见陌生人,即便有新客登门,她也吩咐伙计接待,自己从不露面。”
“杜掌柜从哪里来的京城?”叶知瑾问。
顾掌柜不好意思笑笑,“她开了天锦坊之后,草民才认识了她。她从哪里来的京城,草民也不知道。”
叶知瑾若有所思,“既然她想见我,那你就带她来吧。”
“是,草民明日便带杜掌柜来拜见郡主。”顾掌柜起身行礼。
“劳烦顾掌柜了。冬儿,送送顾掌柜。”叶知瑾吩咐道。
顾掌柜走后,叶知瑾叫出罗臾。
“去查查天锦坊杜掌柜来历。”
“是。”
晚间,叶知瑾刚刚用过晚膳,罗臾回来了。
“小姐。”罗臾向叶知瑾行礼。
叶知瑾放下手中的碗,吩咐春儿,“一会儿再收拾。”
春儿出了屋,叶知瑾才问罗臾,“是否查到什么?”
“打探到一些,但消息并不多。”
“说说看。”
“天锦坊女掌柜姓杜,名冰荷,年约四旬,从未嫁过人,来历不详。十七年前,杜冰荷在京城开设天锦坊,此后再未离开。多年来,杜冰荷一直深居简出,不与人来往。只有几家贵夫人因常需要天锦坊锦缎,与她有些往来。天锦坊虽小,生意却不错,但杜冰荷本人并不露面,坊内一切来往接待全由伙计打理。另外,杜冰荷好像不愿将生意做大,这些年天锦坊从未扩大过铺面,仍旧守着原来那块小地方。”
“就这些?”叶知瑾问。
“是,属下只查到这些。”
“知道了,你先去吧。”叶知瑾点点头。
罗臾出了屋,叶知瑾从椅子上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
“天锦坊、杜冰荷、十七年前……”叶知瑾口中喃喃念道。
次日,叶知瑾在屋内等人上门。
果然,未到晌午,顾掌柜领着位妇人来到度芳院。二人进屋后,擅长察言观色的杜掌柜,给叶知瑾引荐完杜冰荷后,便先行离开。
“杜掌柜请坐。”叶知瑾朝身穿石青色暗花长裙、面色冷淡的杜冰荷道。
杜冰荷曲膝行礼,“多谢郡主。”
看着杜冰荷行礼的动作,叶知瑾眸光微动。杜冰荷姿态从容,没有顾掌柜那样一脸的恭敬,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整个人站在那里冷冰冰,没有一丝热度。
“郡主为何需要那样的锦缎?”杜冰荷坐下后开门见山,对叶知瑾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多恭敬。
“还真是直截了当。”叶知瑾心里轻叹。
“没什么,杜掌柜是否能织出我要的锦缎?”叶知瑾反问。
“郡主要的是浮光锦,郡主应该知道,大康没有人能织出浮光锦。”杜冰荷的声音依旧冰冷。
“所以我才请顾掌柜帮忙。”叶知瑾补充道。
“还请郡主恕罪,顾掌与我相识多年,她请我帮忙,我不好拒绝。但我也织不出浮光锦,所以今日特意前来告知郡主,希望郡主不要为难顾掌柜。”
“原来如此。”叶知瑾并未因杜冰荷说织出不浮光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