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又开始给高羡捏肩,边捏边道:“太后,话说郡主今日也真是聪惠,只从王梦婵只言片语中,便对过去之事猜出个大概。她竟还用吕雉、贾南风来比您,我刚才听了都想笑。呵呵……”
高羡扭头瞪了眼高嬷嬷,“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太后,您说郡主会不会答应王梦婵去帮赵晴儿?”
“不会。那丫头不会答应。但她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想办法让王梦婵开口。”高羡肯定道。
顿了顿,又不屑开口:“王梦婵自以为是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改,以为得了些消息就能拿捏住那丫头,真是愚不可及。”
“但她还是猜到您对郡主的心思了。”高嬷嬷说道。
“我和她在一起几十年,她若连这点都猜不到,那也活不到现在了。”
“太后,郡主和王爷的事,您到底如何打算?王爷明年二十二,郡主也十七了,差不多也该成亲了。”
“这你不用操心,那小子自有打算,娶妻当然要自己解决。”
高嬷嬷又下手:“太后,难道您就由着他们不管?如果王爷一直不开口提亲怎么办?”
“呵呵,”高羡笑了笑,“你想多了。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那丫头手里拿的成王府令牌?”
“见着了,可那又如何?”高嬷嬷不解。
“你真没注意到那是何令牌?”高羡脸上笑容忽然放大。
高嬷嬷皱眉想了想,忽然眼一亮,忙道:“太后,您是说……”
“对,”高羡打断高嬷嬷,“所以说那小子事不用我插手。”
大皇子府,寝屋内,李芙烟两手死死攥着锦被,咬呀趴在床上。丫鬟立在床前,手里拿着药瓶,将药粉一点一点撒在她后背。
李芙烟后背布满道道血痕,而在那狰狞的伤口下,已经暗淡的伤疤隐约可见。
“娘娘,听闻这月二十八,四皇子要娶承德侯府二小姐叶芊芊过门。”丫鬟边上药边说道。
“叶芊芊?”李芙烟觉得后背上疼痛稍稍减轻,松开攥住被子的手。
“六月的天正热,也不知四皇子为何选这日子成亲。”丫鬟上完了药,将瓷瓶放到一旁桌上,又拿起衣裳请李芙烟起身。
李芙烟坐起身,穿好衣裳,来到桌前坐下,丫鬟端来冰梅汤放在她面前。李芙烟端起碗喝了一口,问:“叶芊芊二十八那天成亲?”
“是,殿下已经收到四皇子府送来的请柬,请殿下二十八那天去四皇子府喝喜酒。”
李芙烟拿碗的手微顿,想了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即放下碗,用帕子掩了掩嘴,对丫鬟道:“你过来。”
丫鬟凑到李芙烟身旁,李芙烟示意丫鬟低下头,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丫鬟听了脸色变了变,不安道:“娘娘,这……”
“别废话,按我说的去做,快去。”李芙烟喝道。
“是,娘娘。”丫鬟慌慌张张出了屋。
叶芊芊回到侯府时天色已黑,李素华正在芊芷院里等她。
看见叶芊芊进来,李素华吓了一跳,忙问:“芊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了一身泥?”
叶芊芊气呼呼走到桌前,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盏茶,端起茶“咕咚咕咚”一口喝干,又吩咐香菊:“快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香菊赶紧离开。
“芊芊,你到底是怎么了?”李素华拉叶芊芊坐下。
“别提了。女儿去霁宝斋看首饰做好没有,出门时摔了一跤。”叶芊芊气闷道。
“哎呀,你要小心些,眼看就要成亲,如果受伤如何是好。”李素华埋冤道。
“女儿知道了。母亲,父亲何时能回来,如果女儿成亲那日父亲不到场,女儿该怎么敬茶?”叶芊芊岔开话题。
“你放心,你父亲说过,他一定会及时赶回来。你先去沐浴,然后来试试这嫁衣,”李素华边说边指着床上放着的大红新嫁衣,“绣凤阁刚做好,今日才送来。”
看到床上铺着的大红嫁衣,叶芊芊这才心情转好:“是,母亲,女儿这就去沐浴。”
叶敏才的确在回京的路上,他此刻正愁眉不展坐在马车里,脸上丝毫看不到因女儿即将做皇子妃而高兴的表情。
卢字章获罪下狱一事传到汾州时,让原本满腔雄心壮志、誓要有一番做为的他从头凉到脚。
他答应卢学章放火烧叶知瑾院子,才从礼部调到了工部。卢学章又给他安排了一个修行宫好差事,他不免沾沾自喜。
他那时想:只要行宫建好,不敢说立即能升官,至少也会在皇帝面前立下了一个小功劳。而他只要不断给皇帝留下好印象,升迁一事也指日可待。
到了汾州以后,他每天都不辞辛劳亲自到现场巡察,就连汾州当地官员都夸赞他办差认真。
谁知事与愿为,他原本打算好的进升之路,却因卢学章忽然下狱而变得前景暗淡。听到卢学章下狱消息时,他如遭雷击。即便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