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李素华挑帘走进屋。
叶芊芊站起身迎上李素华,挽住李素华胳膊,头乖巧靠上李素华肩膀,柔柔唤了声,“母亲。”
李素华宠溺地拍了拍叶芊芊的手,笑道:“母亲正在为你准备嫁妆,等你嫁进了四皇府,母亲也就放心了。”
“母亲!”叶芊芊又低低唤了声,声音里带上几分娇羞。
李素华抬手理了理女儿鬓边碎发,不无感慨道:“你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下,等你弟弟未来袭了爵,母亲此生便再无牵挂。”
叶芊芊将头往李素华怀里靠了靠,“女儿多谢母亲。”
潞州郡主府,熊泽海走进屋,走到赵渐石床前,递上手中金牌,“王爷,郡主说将金牌还给您。”
赵渐石接过金牌,问:“都解决了?”
熊泽海点头,“都解决了,所有人都已归案。回王爷,下官此番的确大开眼界,郡主计划周详,行事果断,边找证据边控制李哲泰,丝毫没给李哲泰辩驳的机会。下官总算明白,王爷为何会让郡主代劳抓人。“
赵渐石闻言撇了撇嘴。叶知瑾未做郡主时就展示过对付人的本事。现在成了郡主,要人有人,要地位有地位,对付李哲泰一个五品知府当然不在话下。抓到人很正常,抓不到才奇怪。
“王……王爷……“熊泽海忽然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赵渐石看向熊泽海
“回王爷,李哲泰死了。他……他拿刀砍郡主,被罗臾一剑刺死了。”熊泽海担心地看了眼赵渐石。无论李哲泰所犯何罪,也该由皇上发落,如今就这样死了,不知左相李延那里会怎样。
赵渐石闻言只是眸光微动,淡淡道:“知道了,你去准备准备,我们过几日启程回京。”
“回京?王爷,您的伤……?”
“无妨,“赵渐石摆手,“路上慢慢调养,金矿一事已然了结,不能让皇上等太久。”
“是,下官这就去准备。”熊泽海行礼退出了屋。
屋门关上,赵渐石闭起眼,嘴角浮起一丝笑。叶知瑾的确够狠,竟然利用金矿一事,直接要了李哲泰的命。
李哲泰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哪有机会抢得到刀。分明是叶知瑾故意激怒李哲泰,给李哲泰设陷阱,而李哲泰也掉了进去。
恐怕抓李哲泰之前,叶知瑾就已对李哲泰动了杀心,她做这一切都在针对李家。
“唉……“赵渐石轻轻吐出口气,看来叶知瑾和李家是不死不休了。
潞县大牢,牢房阴暗潮湿,血腥味刺鼻。李灼披头散发,被绑在牢房中间碗口粗木架上,胸前衣襟早已裂成碎片,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和一条条带血的鞭痕。
“嗒,嗒,嗒”由远及近,牢门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轻缓,不急不徐,能听出来人心境十分平稳。
脚步声停住,“哗啦!”一声,牢门上锁链被抽去。“吱呀!“一声,牢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李灼微微抬起头,露出披散头发下半张脸,一双好看的绣鞋出现在眼前。李灼喘了口气,吃力地将头抬高,顺着绣鞋上方粉色裙摆继续往上看。
叶知瑾的脸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到她脸上惯常的微笑。
裴衡搬来一张凳子,放到李灼身前,叶知瑾丝毫未被李灼的模样吓到,走到凳子前安然落坐。
叶知瑾坐定,四下打量了一下牢房,又抬头看了看牢房高处那扇小窗。转回头,看向李灼,问道:“李灼,事到如今,还不想说?”
李灼一愣,原来叶知瑾知道他名字。李灼别过头,不看叶知瑾。
“呵呵,“叶知瑾笑了笑,“我既知道你叫李灼,当然也知道你是李延的心腹。”
“别胡说!此事与相爷无关,只是我想杀你。哼!叶知瑾,若无成王帮忙,我早就杀你几回了!”李灼转回头,盯着叶知瑾说道。
叶知瑾撇撇嘴,“你说得对,若无王爷相帮,你早在大清山就杀了我了。”
“哼!原来你也知道,当时……”李灼忽然闭嘴,他反应过来,叶知瑾在套他话。
“呵……”叶知瑾轻笑出声,“你不用那么紧张,本郡主知道,李延并未派你去大清山,是李素华和李千兰让你去的,不是吗?”
李灼死死盯着叶知瑾不说话。他心中不安,叶知瑾比他想像中更聪明,能轻而易举猜到谁派他行刺。
叶知瑾从凳子上站起身,上前两步,走到李灼身前站定,“李灼,我知道你对李延忠心耿耿,宁愿死也不背主。“
“啐!既然知道,无需多言,要杀便杀。“李灼朝地上啐了一口。
叶知瑾摇了摇头,“你不开口,本郡主只好将你交给成王殿下,你应该知道,青云卫审犯人可比狱卒有的是办法。落到青云卫手里的人,没有不招供的。不过本郡主并不想这样,本郡主有个更好的办法,你想不想听听?”
“什么办法?”李灼又看向叶知瑾。他自问能应付狱卒,却没信心应付青云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