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和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舅舅是刀拿的太久,想改练绣花针了?”
“哈哈……”陈拓放声大笑,“你舅舅我可没本事绣花,我手里有件东西,想找个刺绣好的人帮忙看看。”
“哦,什么东西?”赵天和面露好奇。
“我手下无意间得来一块浮光锦。他交给我时,我以为是块破布。他却说这浮光锦里有秘密,只有刺绣好的人才能看出来。到底是什么秘密,他也不知道。”
“浮光锦……刺绣……”赵天和喃喃道。
“天和,你久居京城,可认识刺绣好的人?”陈拓问。
赵天和端起酒喝了一口,放下酒盏想了想,“要说这京城里刺绣好的,当属绣凤阁顾掌柜和贡品薛娘子。不过最近出了个人,风头盖过了他们。”
“哦?是谁?”陈拓坐直了身子。
“礼部侍郎叶敏才嫡长女,叶知瑾。母后两个月前选祈福绣品,叶知瑾凭借一幅商羊神鸟双面绣,力压京中所有官家女儿被母后选中。上月曹家花宴,她又以一幅双面绣牡丹夺了魁首。虽说刺绣是女儿家东西,这名声也传到了我耳中。”
“叶敏才?”陈拓皱眉,“就是娶了李延女儿做平妻的那个叶敏才?”
赵天和有些诧异,“舅舅也认识叶敏才?”
“哼!”陈拓冷哼一声,面露不屑,“我可不认识那种靠女人的东西。”
“舅舅,那您找人看浮光锦的事……?”
“叶敏才不怎么样,既然他女儿刺绣好,我就去找她女儿。”
赵天和忙开口阻止,“哎~,舅舅,您直接找人家闺阁小姐不合适。即便您亲自登门,也不好说去找人家女儿。”
陈拓想了想,觉得赵天和说得有理。他一个大男人跑去找人家女儿算怎么回事。
“那你说怎么办?”陈拓问。
赵天和想了想,“舅舅,您不方便出面,表妹方便,莹莹表妹不是在京里吗?”
陈拓恍然,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把这个宝贝女儿忘了。对,我让莹莹去找叶知瑾。”
赵天和又赶紧道:“舅舅,舅舅,稍安勿躁,且听我把话说完。据我所知,莹莹表妹和叶知瑾有些过节。如果直接去,叶知瑾怕是不肯帮忙。”
陈拓一脸疑惑看着赵天和,“莹莹刚来京城,为何会与叶知瑾有过节?”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上月春猎,莹莹表妹仗着郡主身份,在围场逼叶知瑾骑马。谁知马受惊,叶知瑾连人带马掉下了断崖。”
陈拓瞪起眼,“此话当真?”
赵天和点点头,“应该是真的。叶知瑾命大,掉进深潭才没摔死。舅舅您想,莹莹表妹与叶知瑾有过节,您让莹莹表妹去找她,她又怎肯答应。”
“哎呀,怎么这么麻烦!”陈拓气恼,又端起酒一口喝干。
赵天和拿起酒壶继续给陈拓斟酒,“舅舅,您和莹莹不能亲自登门,但可以把人请出来。”
陈拓一愣,“你接着说。”
“舅舅是中南军统领,朝中官员都想与您交好,那叶敏才也不例外。您可以在将军府办场酒宴,把京里大小官员都请来,就说想与他们认识认识。您也给叶敏才下张请帖,让他把家眷带上。叶知瑾是叶敏才嫡女,肯定会一同前往。等叶知瑾进了将军府,一切不就好办了?”
陈拓闻言眉头舒展,“嗯,这主意不错。我此次进京,本也打算多认识些朝中官员。在将军府设宴,一举两得。”
两人端起酒盏又碰了碰。
陈拓放下酒盏问赵天和:“哎,玉贤在哪儿?我为何没看见他?”
赵天和摇了摇头,叹了声,“唉,二弟最近与新晋会元走得近。听闻那会元来自北方,他们今日应该去吴宗麟崇光书院了。”
四月中,刚入夏没多久,京城爱俏女儿早已悄悄褪下春裳,换上夏日轻丝长裙。
度芳院内,叶知瑾身穿粉色烟云对襟裙,站在栀子树下赏花。白色栀子花初露芬芳,叶知瑾脸上表情恬静。
自从知道藏暗处的人是裴衡,她也不整天躲在屋内。
今日院内景色正好,叶知瑾转头四下环顾。
冬儿站在石桌旁,手提茶壶往茶盏里蓄水。宝蓁坐在春儿身旁。春儿一手捧书,一手指着书页,宝蓁认真念着书上的字。茗雪伏在石桌前,桌上摊着墨砚帐本。茗雪一手提笔,一手翻着帐本,偶尔在上面勾画几下。
度芳院闲适静宜,一派祥和。祥福院此刻也充满了喜气。
叶敏才满面春风走进祥福院正屋,“母亲,吏部下了公文,儿子明日去吏部上任。”
“呵呵……”老夫人笑得开怀,惯常微眯的眼睛变成一条细缝,“你如今已是从二品,往后需再接再厉。”
“是,母亲。”叶敏才应道。
母子二人心情大好,早将被赶出府的李素华抛诸脑后。
叶敏才在老夫人身旁坐下,从袖中拿出张请帖递给老夫人,“母亲,这是中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