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点,霍敬之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他的面色有些苦涩。
几次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得是叹息一声。
“这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曾经我就不止一次在府中看到,她和太子眉来眼去。”
“这摆明了两人早就暗生情愫,而且赵燕儿的爹是谁?”
“同样也是国公,而且还是兵部尚书,相比较之下,太子会选谁,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这霍谨言,虽说不过二十岁,但是他的脑子那是真的非常好使。
即便是不像霍君瑶那样装昏听到了一些秘密,也能自己个分析出来个七七八八。
宁阳长公主沉默不语。
作为皇室公主,她蠢吗?
显然是不可能蠢的。
不过是太相信赵燕儿了,毕竟这是她看着长大,又教导过多年的姑娘,她自信的认为对方不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
可惜这些都只是她的自认为,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又如何能不正视?
真要说起来,太子和赵燕儿的算计,其实并不高明。
只要捋清楚前因后果,其实很容易就能看破。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高明的算计,却因为失去了先机,现在反倒让他们有些束手无策了。
首先,边上太子的态度,从他传出来的那些话就能看出来,他说的绝大多数都是事实,霍君瑶的身份虽然高贵,但是过去是十多年流落在外的经历是硬伤。
在加上是太子说出来的,身份上的差距,很容易就能误导人们的信任。
一方是太子,另一方不过是一个生活在乡野的村姑,谁的话可信度更高?
如此,让他们想要反驳都会很无力,甚至越是去反驳,就越麻烦,越描越黑。
其二,便是赵燕儿首先就打出了舍己救人的牌。
当时霍君瑶掉下太液池差点溺亡,是赵燕儿奋不顾身跳下去拯救,甚至在将霍君瑶推上岸后,她自己却因为脱力差点丢掉性命。
这一点在爆出来之后,外面那些人的关注点,首先就放在了她如何舍己救人上,很少有人会去想,她应该在凤栖宫参加宫宴,为何却出现在了太液池。
现如今外面关于太液池的事都已经传开,现有太子扭曲事实的言论在前,又有赵燕儿舍己救人大义之举在后。
纪国公府的人是想要反驳都没办法。
前者越描越黑,后者还会被扣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帽子,只会让霍君瑶和纪国公府的名声越来越差。
“怎么忘恩负义的人,都让咱家可怜的瑶瑶遇上了啊?”
宁阳长公主说着眼眶又红了。
边上的纪国公霍敬之也是连连叹息,脸上满满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苦涩。
唯独霍谨言面色冷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敢如此算计小妹,算计纪国公府,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对,这次咱们只能吃闷亏,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宁阳长公主立马又站了起来,转头看向身边伺候自己的赵嬷嬷。
“通知下去,从今日起,不许赵燕儿登我纪国公府大门一步,谁要是敢放她进来,直接杖毙。”
赵嬷嬷连忙应声退下。
宁阳长公主又转头看向丈夫霍敬之。
“还有你,从今日起,离太子远点,既然他如此看不上咱们,咱们也没必要贴上去。”
霍敬之点了点头,虽然他刚才的话语不多,但是他心里的气愤可一点不比面前这的妻子和儿子少。
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出来,只要心里有就成。
太子和赵燕儿如此陷害他的女儿,他若是不去讨回来,简直枉为人父。
“长公主殿下,国公爷,少爷,三小姐来了。”
外面进来个奴婢,冲着三人行礼禀报。
“啊?瑶瑶来了,快快快请进来。”
宁阳长公主虽然嘴巴上说着请进来,自己却已经迈动脚步朝外面走了。
“瑶瑶,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里休息吗?”
“脑袋还疼不疼?”
门口,宁阳长公主扶着霍君瑶的胳膊,满脸心疼和关心的询问。
“刚才吃过药,已经不疼了。”
看着母亲那泛红的眼眶,还有那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关切之情,霍君瑶心里有些暖。
前世的她在孤儿院长大,从小除开在院长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浓烈纯粹的关切之外,很少在别人身上感受到。
此时看着宁阳长公主眼中的关切,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前世院长的那双眼睛。
不自觉间,她心里对宁阳长公主这个母亲,多出来了一分亲近。
“不疼就好,要是疼了,记得跟娘说,娘去给你找御医。”
宁阳长公主扶着霍君瑶朝正堂里面走。
“瑶瑶,脑袋还疼吗?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