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画单指敲在环在她腰间的修长大掌上,那个蛇精病从头到脚,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
身后,韩谨砚唇畔笑意不明,俯在她耳畔低语道:
“嗯,我们探子打探到,他到处收买诸侯、招揽义军,出手都是十万、二十万起。”
那不得身份几百万两银子?!!!
“娘希匹,劫他一票,老娘修城堡的银子有了。”风染画唇角一勾,眼神忽闪,“渣货,我们合伙干他一票!”
画儿到底那里学的糙话。
韩谨砚失笑到,“招兵买马后,宣王麾下,有近三十万大军。且太原军装备精良,不宜硬碰硬。”
风染画身影灵巧若猴,缩出韩谨砚怀抱了,老娘魔怔了,连韩渣货的怀抱都迷恋。
随即美目朝他睨去,反唇讥道:
“你守着大燕国门,才十五万兵马。还拼死拼活的,整日跟东湖人干仗。小心城门失火,从里被人家打上后门,让你没地儿找理去。”
韩谨砚淡声道:“那群乌合之众,有何可惧,我韩家将士,历经沙场,从血潮中杀出来。”
韩家军一身浩然正气,护一方百姓。
风染画把歪肩溜身的模样收了收,脸也显出难得的正色,带着萧杀之气,她也是自血潮中拼杀出来,带着她的军队建立了青龙基地,给普通百姓一片歇息之地。
“放心,姐罩着你。如若谁敢杀来,老娘一把火丢去。”风染画仰起头,美目丢去。
“不行,不可随意出示火异能。”
“你管老娘呢!”
“你是我的妻!”
“我去,我何时承认过。”
…………
————
水星村西街,一座青砖瓦房内。
几队人马刚进院门,皆训练有素的散开,挑选四周的房子住下,不拘是马房,还是仓库。
东屋暖阁原本空无一物,不消一刻钟,蟒绣软塌、双耳铜炉、莲雕缕空炭盆、紫砂胎梅式锡壶…………都摆在应有的位置。
沉沉如雾,袅袅似烟。
宣王躺在软塌上,把玩着手里头一对壁内玉雕的圆球。
“叔师可歇下了?”
“回主子,木圆师傅在西屋歇下了。”
“王爷,暗哨说,韩王与韩王妃一直分院而居,且韩王妃不许人村中人称她为王妃,都以风姑娘或主子尊称。”
宣王躺在软塌上眯着眼,嗯一声,若有所思:
没想到风家嫡长女,果真长得国姿天色,是野性难驯的美人。却难得的是,一个女子身带王者之气,今日一见,只是随意站在那儿,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仪气势。
难怪生了一对父不详的儿女,韩王仍上赶着求和。
不过,他着人详细调查过,永恩侯近三代均是中等偏下之资,难道海家暗中着人教导?
海家百年清贵,历代出过首辅、大学士不下十人。
海家这一代,似乎有三个嫡出少女,未曾婚嫁。
宣王捷羽微动,斜了一眼旁边的亲卫:“曾公逵去了渝州海家,可有回信?”
亲卫:“曾世子前几日飞鸽传书,言,海家闭紧门户不接来客,其嫡支子弟拘于家中,无族长之意不可外出。”
宣王嗤一声,一介读书人,有几分才能,还妄想独善其身。
“听海家嫡孙女秀外慧中,满腹诗书,让曾公逵在渝州放言,先皇御赐遗言,将海家嫡孙女聘为我侧妃,我禀承父意,着人送上重礼至海家主院。”
“是。属下即刻办。”另一名亲卫领命后退出暖阁。
宣王悠悠道:“你去把挑一份重礼准备好,明日一早我们去拜访表姐。”
“是。”
宣王三指搭在桌上,轻敲了几下问道:“舜尧在那?”
“回主子,严公子在半道上分开后,去了的乡绅院子住下了,听说是严公子两月前在那住过十日。”亲卫回道。
宣王闭紧了眼眸,以示知道。舜尧栽在韩谨砚手上,丢了一座铁矿,又失了一条手臂,培养了二年的人马也尽数栽了大半,也不怪他不愿意前来赔礼致歉。
且随他。
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严舜尧正踏雪抵足,缓缓进入了一家宅院的后院。
窗外寒月如钩,冷风呼啸而过。
这座乡绅后院绣楼中,一名清丽女子伸着脖子频频看向窗外。
终于。
一袭长袍的俊美男子踏雪而来,还未等他敲门,门从内而开。
“公……公子,您来了。”
严舜尧揽过翘首以盼的清丽女子,抵在墙角,轻轻的刮着一张红似火的娇俏脸: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两月未见,梅儿越发明艳。”
梅儿依偎在严舜尧,身子微颤,声线如雾,似昵喃:“公子取笑我。”
严舜尧似笑非笑的呵一声,一个转身把人带到旁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