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成一条线的五珠绿梅,远远望去疏影清雅压满枝头。
风染画不喜打扰,摆了摆手让吴家丫鬟退下。
走到绿梅树底下,摘了一枝满簇梅花,萼绿花白、小枝青绿,花朵儿还散着股股清香,沁人心脾。
傲洁的小东西,美!
她回去得叫韩渣货给她找两株,种在城堡西面的湖边。
“大胆贱婢,竟敢摘我吴家的绿梅!”一道女声尖锐的喊叫。
贱婢二字。
好刺耳。
风染画微皱了眉头,转头望去,拱门处走过来一位小妇人,长得有几分颜色,可惜薄唇配吊梢眉添了刻薄相,生生坏姿容。
小妇人是吴家大房的二媳妇,付氏,事事总爱拔尖,好管家里庶务。
她满院子乱窜,就是听说外面那女人今日上门了。
走近了看到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儿,她呆愣了一会儿,那个死鬼口书房里写的:
“寒宫仙女立花下,绿梅闭花羞玉颜。”
莫不就是形容她的。
她就是那位外室?
好啊,原来早早就眉来眼去,有了私情。
付氏甩着帕子,横眉竖目的先发制人道:
“哪来的贱人,懂不懂规矩,我们吴家的绿梅只观赏不可采摘,你把花摘了,你赔得起吗?”
“哼,贱人就是贱人,绣花枕头的草包。”
一顿狂骂。
风染画压着一腔怒火,冷眼扫了一圈一地的花朵,又扫了一圈数不尽的银花点点,她要赔什么?
呵呵,还有贱人二字……
今日有事要办,暂且不与疯子争长短。
风染画随意的迈着婀娜体态的走了,神情一惯的傲慢又迷人。
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生生的刺激到何氏。
“来人,把贱婢给我拿下,关进柴房!”何氏冲她身后的奴婢小厮。
一众人将风染画围了起来,她兜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狭窄的不利于发挥。
风染画不屑的望了一眼何氏,脚尖一掂,人飞跃走了。
徒留一众人,张大个嘴巴,可以塞个鸡蛋。
“啊啊啊啊!”
一个江湖女子,粗鄙之人,竟然敢挑战权威她吴家正经的嫡媳妇,何氏气的大喊。
何氏一把揪过旁边丫鬟的手臂:“二公子带回来的贱人是不是她?”
丫鬟敢怒不敢言,弱弱道:“听门房的人,从侧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天碧色锦衣的女子。”
见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怯怯的找补一句,“刚刚那个姑娘,长得国色天香,应该不是二公子带回来的…………”
丫鬟也不知该如何称呼,称姨娘,瞧夫人这脸色,铁定是不认。
啪!
何氏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丫鬟右脸颊上,瞬间,右脸颊红肿一块,仍死死的咬住下嘴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你是谁的丫鬟?那个贱人哪里长得国色天香,一副狐媚样子,保不齐就是勾栏院出来的。”
“是,夫人,我错了。”丫鬟低眉顺眼的只管认错。
何氏白了一眼,瞧她态度不错,“起来吧,去院子找人,再去跟护卫借些人手。我今日非把那个贱人撕了不可。”
气冲冲的来,气冲冲的走。
回到正厅的风染画,让院子里吴家丫鬟上了一壶新茶,连喝了两杯,调整内息后,才堪堪归于静。
又过了一刻钟,吴二爷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
精神矍铄,双鬓灰黑相间,锦衣长袍,玉冠环身。
有此仪态的,就是吴家的掌家人,吴厚生。
吴二爷率先介绍道:“风姑娘好,这是我大哥。”
风染画也不拿乔,抱拳行了江湖礼,“吴家主安。”
吴家主暗暗打量这位说有药酒方子的风姑娘,虽是女子,通身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目光内敛波澜不惊。
稍吃了一口茶,他问道:
“风姑娘手中的药酒方子,我们需鉴别一二,当然风姑娘放心,我们鉴别会予以补偿一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长期浸淫此道的酿酒师,哪怕多看几眼,也能记一二配料。
此配料放在家族里,虽不能酿出与原方子一样的酒,可具研制价值,提升现有酒的口感有利。
风染画毫不迟疑,直接掏出一张宣纸递过去。
吴家主接住上好的宣白,略惊讶的望了一眼二弟,眼里写着怎的如此随意,莫不是骗子?
吴二爷重重的点了下头,风姑娘就是如此爽快。
吴家主沉浸在酒方子,脑子不断搜刮,此食材吃了有何益处,口感如何,此药材治何病……
时不时与吴二爷反复探讨,约是拿不定主意,又叫来家里的府医,五颗脑袋凑在一块讨论。
“贱人,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