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烟湖山庄,已经结束战斗,士兵们正打扫战场。
风染画见到处都是小厮、丫鬟的尸体,冷下脸问:
“这些人手无寸铁,何故丧命?”
顾承刚好走了过来:“有一部分护卫是穷凶恶极的亡命之徒,挟持了他们想逃出去,未果后,杀了泄愤。”
“特么的,丧尽天良。”风染画一脚踢在一具脸上带疤的尸体上,一看这人就是歹贼,逃犯。
清理完庄子后,所有风月女子聚集到一处空地,满满当当,一百多位。
风染画兜了一圈啜泣的花红柳绿的嘤嘤怪,特别有十来个明目张胆的朝谨砚抛媚眼。
夭寿哦!
一堆妖艳贱货,她突然瞧着碍眼了。
风染画红唇一翘,问道:
“芸儿是谁?”
一名瑟瑟发抖的女子抬着头,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盈盈如水的秋眸里带着晶莹的泪光,睫羽长长,像是扇子一样的打了下来。
风染画眉梢一挑,柔弱不能自理的,可堪比谢珑衣。
难怪姐姐在青楼,她能入高几个档次的烟湖山庄。
“你姐姐可是叫沉雁?”风染画问。
芸儿强撑起笑容,对着风染画盈盈一拜:“正是我姐姐,小……妇……大人,在何处见过我姐姐?”
小妇大人是什么鬼?
小姐,妇人?
风染画微点了下头:“在青楼,你收拾一下,待会儿与我一道离去。”
芸儿一喜,跪下谢恩。
“大人!你收我,我识字,我……那方面招式了得……”一名艳丽女子高喊道,约莫周围全是亮刀的将士,后面不自觉的弱了几分气息。
有一就有二。
“大人!我……我也识字,我弹琴技艺上乘……”
“我,还有我,我饱读诗书,功力之长在于填词…………”
“我也会技艺,我擅棋……”
顾承见着风姑娘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刀一抽,大喊一声:“住嘴!”
刚刚出声的女子吓的膝盖骨一软,噗通一下全跪地上,冷汗瞬间爬满背脊。
风染画嗤道:
“天行健,女子以自强不息。眼下有官兵在此,自会送你们回原籍,有此好机会,仍愿自甘堕落,自视轻贱!”
“老娘平时最讨厌,明明有机会靠一双吃饭,非要躺着千人指万人骂,说不好,无儿无女还不得善终!”
跪成一片二十几个女子,噤若寒蝉,也有不服气的,心下暗恨。
“噗通!”
有一名女子跪下,面色凄苦道:
“大人,我本也是清白人家姑娘,被此地恶人掳了来,如若回原籍,怕是……怕是家里也容不下我。
奴会做饭、种菜、制衣、会种地,奴愿意配农家汉子,从此安稳度日。
谢大人成全!”
风染画冷眼打量她,淡声道:“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跪在地上的姑娘缓缓抬头,乍一接触风染画的眼神,浑身一紧,可机会只有一次,她掐了自己手臂迅速冷静。
“奴,原名叫宋慈。”
目光坚毅。
“你可会养猪?养鸡?”风染画动了动眉骨问。
众女子似有些嫌弃这位女大人问的问题。
宋慈大声道:“奴婢会!”
风染画满意的勾起了薄唇,“行,你以后归我,帮我养猪、养鸡!”
此事已了,风染画最喜欢去仓库,打劫来财最快!
待风染画等人离去,只余下士兵一一给她们登记记册,众女子方觉如蒙大赦,颤如鹌鹑。
到了仓库,风染画也不贪心,画了三成,让顾承拉回去后,送到她家库房。
韩谨砚欲查此地还有何勾当,正在翻开各式册子。
风染画随手拿出一本册子,小蝌蚪似的文字,一个也不认识。
“咦,这是什么字?”
韩谨砚抬头看了一眼,“玄月古文,如今玄月文字与我们大燕相似,只留有一些古籍存有古文。”
玄月!
风染画细磨着两个字,明年,她势必要往玄月走一遭,先把尘绝找回来,再探一探娘亲之事。
韩谨砚见画儿神情恍惚,“画儿有事?”
“明年我要去玄月找尘绝。”风染画半眯着眼,遥望窗外雁门山玄月方向。
韩谨砚略感惊讶,他未听孔岭与胥轻提及画儿已找到他弟弟线索一事。
“尘绝在玄月?”
“对,玄月的人把他带走了。”
“我陪你一道去,此地只怕不简单,刚刚审出,今日离去的管事妇人,每半年会送一批颜色出众的女子出庄,送往何处,无人得知。”
“所以此地与玄月有关?”
“对!”
刚回来的清菱见小姐无恙,展颜浅笑,风染画变戏法般地拿出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