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听到芳姐的汇报,上官腾云脸都绿了。
芳姐连忙将之前赵飞和上官燕红说过的话,向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护说了一遍。
作为一名父亲,对于女儿与同龄男性的交往一般都比较敏感,更别说女儿与没得到自己认同的陌生男子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之前上官腾云对于自己女儿与霍少城的交往持听之任之的态度,那是因为他知道霍少城不在本地,异地恋往往没有好的结果;而现在不同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虽说有着“保镖”的名义,但毕竟男女有别,以保障上官燕红安全为由,强行住在上官燕红闺房旁边的杂物房就算了,还得寸进尺,堂而皇之进入女孩的闺房,这让上官腾云如何忍受?
两位主人跟着芳姐,一起赶往上官燕红的闺房。但他们刚刚上了一半楼梯,就听到一阵钢琴声悠悠传来。
上官腾云顿时停下了脚步,同时他也用手势让上官腾护和芳姐一起停下。因为这一阵钢琴声太过熟悉了,不正是上官燕红小时候失眠时,他妻子经常为她弹奏的安眠曲吗?
难道是杜剑薇回来了吗?
三人站在楼梯上,仔细地倾听了一阵。虽然他们三人都不谙音律,但他们很快就都发现,安眠曲是同一首,但弹琴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相对于当年赶鸭子上架的初学者杜剑薇来说,此时弹琴之人显然更加熟练一些。
他们继续往楼上走,但相比于在听到钢琴曲之前,步伐明显放缓了很多。上了楼梯,继续沿着走廊前进,越是接近上官燕红的闺房,钢琴曲就越发清晰,已经可以确定,那些琴声是由上官燕红闺房里那架长时间没用、却一直在保养着的钢琴里传出来的。
来到上官燕红闺房门前,上官腾护正要敲门进入,可是上官腾云制止了他。这位原来有些焦急的父亲,此时已经不再担心女儿会吃亏了。他清楚自己闺女的个性,上官燕红是一个不懂音乐、不会弹琴的姑娘,她也没有兴趣学琴;那么此时在房间里弹琴的人,必然是另外一人。当那名男子正用双手弹着钢琴时,他也无法在做其他的事。
倾听了良久,上官腾云最终还是伸手去敲门,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儿的闺房并没有从里面被反锁,只是随手虚掩着,上官腾云的手稍微碰到门上,房门就被打开了。
推开房门后看到的一幕,果然正如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此时赵飞正坐在钢琴前,专注地敲击着音键,将放在钢琴上一本琴谱上的音符转化成悠扬动听的旋律;而上官燕红则侧躺在数米远的睡床上,面对钢琴所在的方向,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她的嘴角微扬,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看得出来,她是望着赵飞弹琴的背影睡着的。
很久没有看到女儿睡得如此舒坦,上官腾云感觉到自己回到了若干年前,一股怀念的思绪涌上心头。他没有打扰赵飞的弹奏,与芳姐、上官腾护一起退出房间,再轻轻把房门带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钢琴声停下了。片刻之后,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当赵飞走出上官燕红的房间时,芳姐早已离开,而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护依旧守候在那里。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我必须先确认她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赵飞对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护道。他对于两人守在房间门口并不感到奇怪。
看到赵飞不卑不亢的态度,并没有像神煌集团其他员工或子弟见到自己时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样子,上官腾云感到耳目一新,他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会弹钢琴?”
“二位刚才不看到了吗。”赵飞反问道。
“你怎么会弹这首安眠曲呢?”
“琴上有琴谱。”
“这就是你的‘保镖’工作?弹琴让客户睡觉?”上官腾护问道。
“我没有义务向二位解释我的业务范畴。”赵飞冷冷地说道,“但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此时我的雇主正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请不要试图接近她,否则会被视为对我雇主的威胁。”
这哪里是提醒?分明是不加掩饰的警告!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护何曾被人这么警告过?更何况是一个小辈。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我们都是燕红的亲人,你认为我们会害她吗?”上官腾护质问道。
“很难说。来自血亲至爱的危险,往往是最致命的。我之前曾接过另一单业务,雇主就是被其母亲追杀的。”
“所以你以为燕红的父亲和三叔会去杀她?”
“我不是针对您们两位上官先生,只不过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风险估计里面而已。”
虽然说得不好听,但那是事实。全世界的佣兵都这样,只需要对雇主和任务对象负责。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年轻人。”上官腾云道,“宋皇集团培养出来的新人,都是这么……有个性吗?”
“我与汴梁赵氏没有关系,更不是宋皇集团的员工。”赵飞解释道。
因为姓氏的原因,赵飞总被别人误认为出自汴梁赵氏,这让赵飞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