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她面前拿着手术刀的这位少年,是一位解剖过成千上万具尸体的老法医。赵飞那种庖丁解牛般的熟练手法,以及他对于人体的熟悉程度,即便是苏玛丽这位有着多个博士学位的人类学家都自愧不如。
不知不觉之间,让苏玛丽觉得,似乎看着赵飞解剖尸体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极具观赏性的艺术似的。
两个半小时过后,赵飞已经把尸体由外至内全部透析了一遍,最后把所有零部件都放回原位,重新缝合之后,似乎苏玛丽还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这就完了?”苏玛丽问。
“完了。”赵飞回答道。
“还有五具尸体,要不你也来解剖一下。”
说话其间,苏玛丽已走到藏着穆晴晴等五位死者的冻库旁边,想要把冻库打开。光是观看赵飞的解剖手法,她就觉得能够学到很多东西,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再场,恐怕她早就开口向赵飞讨教一些压抑在心里许久的问题了。
“咳咳……”曾靖朝咳嗽两声,打断了她的“好学”之道。
苏玛丽只好有些不甘地把手从冻库铁门上挪开。
曾靖朝不像苏玛丽,他不是人类学家或者法医,对于赵飞那种精妙的解剖手法没有半点共鸣,此时他只有一个感觉:终于结束了。
也就是到了向赵飞讨要成果的时候。
“有什么发现吗?”曾靖朝直接向赵飞问道。
“还真有一些。”赵飞道。
一边回答,赵飞一边用戴着手套沾满血污的手,拿着一个夹子,拈起一小块指甲般大小的纸片。
只见纸片上似乎是一个汉字,但早已残破不全了,只能依稀看到,字的上半部分像是一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