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嘴角和下巴尽是没有刮干净的胡渣，深陷下去的双眼四周，是一双像熊猫一样的黑眼圈。</br></br> 左脚戴着辅助活动的机械脚架，他的左脚肌肉已经融解，只剩下骨头；原本的左手，自肘部以下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机械臂义肢；左边的脖子处外露的皮肤中，清楚可见有烧伤的痕迹。</br></br> 更吸引赵飞注意的是，农觅源的左胸部位衣物隆起，被勒成一个正方体形状，应该是在心脏位置安装了某种外置辅助仪器。</br></br> 早年，农觅源受到了很严重的魔法伤害，极难被治愈。他能够从那么严重的伤势中存活下来，并且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很不错了；后来还能娶妻和繁衍后代，也算是超标的表现。</br></br> 小小的会议室里，坐在椅子上和站在门口的两人隔空互相对视，场面陷入到冷场之中。</br></br> 最后，还是赵飞打破这尴尬的气氛。</br></br> “农老师，你就在那里站着，不坐吗？”赵飞微微一笑，道。</br></br> “哦，好、好。”农觅源连忙点头，走进小型会议室，往赵飞对面的椅子坐下。</br></br> 他的动作略显有些拘谨，这是长时间没跟人平等交流而产生的社交恐惧症。</br></br> 高渊月对赵飞说过，自从怀孕的妻子去世后，农觅源就把自己关起来，不主动与人交流。为了照顾农觅源的情绪，学院方面一周也只给他安排4、5堂课而已；但就算是在授课时，农觅源也是自己讲自己的，极少与学生交流，下课后，他也是立即离开了课堂，继续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br></br> 在这种极度压抑的生活方式之下，就算是原本情商和社交都很正常的人，也会变得像现在这般颓废和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