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她也会一并关心和夸奖。
诗织给了惠一种很陌生的体验。
一种他从未体验过,但莫名让他有些眷恋的体验。
“妈妈,还有啊……”赤司征十郎这么向诗织喊着,陈述着,眼底是显而易见的依赖。
惠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随后心下渐渐恍然。
啊。
这就是所谓的,被“母亲”爱着的感觉吧?
哪怕只是一个陌生母亲因为儿子的关系而给予了他这个外人一点关爱,那点关爱也要比惠记忆中的继母更加温暖。
这是惠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爱着孩子的母亲】与【被母亲爱着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
诗织和两个小小的少年交谈了一会,忽然温和地看向惠。
歪头半晌,赤色长发的漂亮女性招了招手:“小惠。”
惠礼貌应道:“是?请问有什么事?”
“小惠,你妈妈平时忙吗?”
“欸?”
赤司诗织弯起眼眉,重复了一遍:“你妈妈平时忙吗?”
“……”惠愣住了,一时间脑袋空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得到回答的诗织也不在意,只是依然温柔地开口:“如果我能好起来的话,我想邀请你妈妈带上你,一块来我们家做客。”
惠呆呆地睁圆了绿眼睛,像只猝不及防被抱起来的小黑猫。
惠:“为什么这么突然……”
为什么?
诗织缓缓眨了一下眼,心想: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惠这孩子和她家小征太像了吧?
这件事,时时刻刻关心着征十郎的诗织,几乎没过多久就发觉了。
以至于她对惠的印象极好。
惠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孩子。
也一看就是被家里要求不断进步、学习很多东西、很累很累的孩子。
诗织心软了。
加上自己的孩子也表现的很喜欢这位新朋友,甚至第一次主动邀请朋友回家、并带着好朋友一起来探望她。
所以温和的女人便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我能够好起来,我或许可以约上惠的母亲,然后带两个孩子出去玩。
小征会轻松一点,小惠也会轻松一点。
两个相似又关系要好的孩子,或许可以一起学习和玩耍。
如果家族之间没有利益冲突,说不定还可以一起长大。
至于为什么要邀请惠的母亲呢?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夫人的一点小技巧了。
孩子抛下学业,单独出去找朋友玩,在严厉的丈夫眼里是玩乐丧志。
但夫人们带着彼此的孩子一块出去,关注核心就成了夫人与夫人之间的社交。
惠的气质太好,哪怕不说,诗织也会下意识认为对方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少爷。
所以,诗织夫人也就本能地用大家族之间的“夫人交际圈”来为两个孩子争取自由时间。
当然。
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够顺利好起来。
诗织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跳跃的心脏越来越费力了。
但尽管如此,诗织还是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希望。
她还有爱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呢,丈夫也在四处寻找救她的办法,所以无论如何,诗织都想要努力地活下去。
惠终于回过神。
他看着面前漂亮的女人,随后缓慢地、迟疑地给出了回复:
“感谢您的邀请,只是……对不起,赤司伯母,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诗织愣住了,一时间有些错愕。
下一秒,她单手微微捂住嘴,然后神情无比愧疚无措地说道:“要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对不起,小惠,提到了让你难过的事情。”
“没事的。”
惠摇摇头,然后在抛弃自己与姐姐的继母以及毫无印象的生母之间犹豫了一会,选择了听上去更平常的后者。
他简单地解释道:“她在我记事之前就不在了,所以我对母亲也没有太深的印象,所以您不用那么愧疚。”
不在了。
这指的究竟是去世了,还是离婚后抛下自己消失了,惠无法确定。
他只能给出含糊的回复。
但不管哪个,惠都不太在意。
毕竟没有相处过,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生母的事。
加上长年积累的对双亲的失望感,惠自然也就不会因为失去或被抛弃而感到难过。
这是很理所当然、也很现实的结果。
“这样啊。”
显然以为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的诗织,眉眼涌上一丝真切的难过。
但很快,她便再度扬起温和的笑意。
诗织夫人摸了摸惠的脑袋,然后轻声道:
“不过,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