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泪就滴落碗里了。
苏木犹豫了一下,伸手勾起于莉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拇指,擦掉于莉脸上挂着的泪痕。
手感还是那般清清凉凉,很润。
“哭什么,这要是让人撞见,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呢。”
你想做什么都行,我都乐意。
于莉心里这么想,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又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要不是阎解成的事让她太过失态,昨晚她都不敢冲上去跟苏木解释。
可能也是被逼到极限了。
阎解成的事情是于莉在单位接到的通知,回四合院找公公婆婆的时候她就打定了要‘离婚’的决定。
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
跟苏木近距离相处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在缩短。
又差点闹误会。
真要是怀疑自己染了病,苏木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这是于莉难以接受的。
突破口就在市局,在阎埠贵眼皮底下,在于那句“我绝对没有染病”上。
相爱的人,一丁点施舍都让对方感动到流泪,而不相爱的人,哪怕舔狗舔到天际,也不过是徒增笑柄。
于莉心里装的都是苏木,情绪压抑了许久许久,苏木一句吃完了送她,就让她瞬间破防。
而阎解成呢?
以前也算是舔狗了,能为了于莉硬着头皮跟爹妈谈判,为了媳妇,被夹在中间做人难……
可连夫妻正常的亲热都不想给。
如果没有这个源头,阎解成何至于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勾引,着了那个道呢?
只不过此时此刻,在西厢房阎埠贵和三大妈的谈话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过年那会儿我就知道解成这混小子在外面不规矩,要不然人家于莉咋就把他赶到这边来呢。”
“于莉要是早知道,就不管管?”
三大妈不忿的嘀咕。
“怎么管?她一个妇道人家,这种话说得出口?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清楚?这种事儿,于莉就算想管,可她管得了吗?”
阎埠贵也就是没留山羊胡子,不然肯定气的一跳一跳的。
阎埠贵也是看开了,看透了。
这个儿媳妇算是保不住了。
希望在她彻底走之前,再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给阎家尽尽心用用力。
怎么也得把大儿子给救出来啊。
阎埠贵看到于莉端着饭去找苏木了。
他不仅没有不满,反而很欣慰。
觉得于莉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好人。
心里都打定了主意要离婚,还一门心思的站完最后一班岗,给名义上的丈夫托关系。
就是阎解成自己不争气,这么好的媳妇都不珍惜。
“唉。”
阎埠贵叹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阎埠贵远远的看到于莉坐在苏木的自行车后面拐进了胡同。
他又感慨了一声。
觉得于莉对自己儿子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为了赖上苏木给阎解成帮忙,可谓是能使的招式都用上了。
阎埠贵认知中,于莉一直都是恪守妇道,跟男人保持距离,在家里任劳任怨的模范儿媳妇。
要不是阎解成出了这档子事儿,什么时候见过儿媳妇坐过别的男人自行车?
阎埠贵是没看到没人的胡同里他自认为恪守妇道的儿媳妇于莉是怎么做的。
脸蛋子都贴苏木后背上了,还摩挲呢。
那哪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明明就是倒贴,还特别心甘情愿的那种。
苏木送她到纺织厂不远的胡同口,让她自己下车过马路去上班。
毕竟名义上还是阎解成的媳妇,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这不叫个事儿。
于莉前脚刚走,后面齐天就冒出来了。
“木头哥,这不阎解成媳妇吗,厉害啊!”
齐天蹬着三轮,没见陈大奎。
“天儿,就你自己啊,大奎呢?”
“给他媳妇家干活去了,木头哥,你这是故意帮大奎哥解气吗?真够兄弟啊。”
陈大奎跟阎解成不对付,齐天也是知道的,可能比别人知道的还细。
“阎解成的事儿,你知道了没?”
苏木丢给齐天一根烟,问道。
“什么事儿,他也犯事儿了?”
齐天好奇心上来了。
“还有谁出事了?”
“苏胜利那小子啊,一大早就被公安给抓了,听说还是市局的人呢。”
苏胜利是被市局的执法大队从床上拽起来的,当着大杂院所有人的面给上了手铐。
跟他一模一样的,还有机械厂和暖瓶厂的人,加起来小二十口子。
整条挖国家墙角的产业链被连根端了。
苏木是真没想到会这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