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青石板街道上,一动不动,静静望着女儿进入学院的老父亲的身影,略显寂寥。
女儿走了,家里终于又只剩他孤寡老人一个啦。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爱咋作妖咋作妖。
这可真是……太好了。
上一秒还一脸落寞呢,扭头就笑成了一朵花。
变脸快得,让一直守在门口的婆子,直呼长见识啦。
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头不是个嫖客,就是个赌鬼。
要不然,就是隔壁有个相好的。
否则解释不了,儿女都不在身边的糟老头子一个,有啥可高兴的?
嫌弃地低头,悄悄翻了个白眼!
好一个老不修!
太阳高照,一大早就出了门,着实有些饿了,荆远中将哼着原主经常哼的不知名的小调,坐上骡子车,直奔西直门。
至于守门婆子的看法?关他何事!
一连吃了好几顿馄饨,有些腻了,果断决定换一种新的吃食。
油条、咸豆腐脑、甜豆浆、灌汤包,30文钱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食盒里事先备好了洗净的碗筷盘子。
60文钱,原样打包了两份,便兴冲冲地赶往贵诚牙行,去找钱三文。
途中,在巷子拐角,趁着四下里无人,在系统003的安全警戒下,打开食盒盖子,光速将一应吃食,收进了系统仓库。
赶到牙行时,恰巧,钱三文正闲着无聊,坐在大堂里剔牙。
“三文!”
“哟,荆叔你咋过来了?”
钱三文乍然看到未来老丈人,愣了一瞬,立马挂上笑容,殷勤地迎了上去。
荆远中将满意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透露了下口风。
“我送初夏,去朝晖女子学院读书,顺道过来,找你办点事!”
“呀,真是太好了,初夏九月里,就想去那了。
对了,荆叔你找我啥事啊?”
钱三文心里惴惴不安,初夏如今都去读书啦,钱叔该不会是嫌弃他不长进吧?
怎么办,他真不是个考科举的料啊?
“也没啥大事,托你爹的福,前几个月去肃城,赚了点银子,我想着,不拘啥的,买个小庄子。
不用多大,也不用太好。
滩地、荒地、山地啥的都行,我打算养点鸡鸭,种点果树,再不济栽些花卉也成。
唯有一点就是,最好离家里近点。”
钱三文听到这里,浑身一松,立马就来劲了。
“荆叔,你来得真巧,月初朝廷才处理了一批官员,正好有个50亩的果树庄子,就在你家附近,往上走,翻过山头就是。
连果树、一座二进宅子,三套下人住的农家小院,主家急着卖,要价2000两银子,不还价。
果树都是十年往上的,都挂果了,四周种着密密麻麻的荆棘墙防盗。
房子是青砖瓦房,刚建成没多久,一应家具俱全,前院后院各有一口水井。
庄子附近还有条河,取水也方便。
都是山地,离官道不远,赋税还低。
我今天上午刚去看过,确实挺不错的。
嘿嘿……本来我是准备先压在手里,晚上回家撺掇我爹明天来买的。
正好那里离咱们两家都近,来往也方便。”
荆远中将嘴角抽了抽,权当自个没听懂话中的深意。
“行,叔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说好,那肯定不错。
对了,这个庄子是不是叫桃花山庄啊?”
“叔,你知道这个庄子?”
“春天里站在山顶上看到过,那桃花开得红艳艳的,很是喜庆。
既然真是这个庄子,也不用实地看了,银票我随身带着呢,咱们直接去找主家,一道去衙门办理地契、房契就成。”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钱三文:
“呐,拿着,一会儿打理关系用。”
“不用荆叔。我有银子。”
“去!给你你就拿着。荆叔又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总不能让你倒贴钱。
你的银子就自个攒着,以后娶媳妇用。”
“嘿嘿……荆叔!那我就拿着啦。
走,咱这就去找主家。”
……
双方满意,又有钱财开道,地契很快就办了下来。
返程途中,荆远中将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压根没有半点打理果树的经验。
无奈只能向钱三文讨主意。
“叔,这个还不简单,直接找我们牙行的王牙婆就成。
前段时间,她可是接手了不少官员府邸中的下人。
直接买几个擅长侍弄果树的,就成。”
“也行,最好是嘴严老实能干,身家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