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2日,对于江城的大多数市民而言,都是一个特别记忆深刻的,不寻常的日子。
凌晨四点,暴雨初歇。
马路上、公园里,到处都是残枝落叶,一片狼藉!
有些地方的积水,更是没过了脚腕。
环卫工人们,身穿橘黄色的工作服,骑着环卫三轮车,载着扫帚等工具,早早地赶到了自己负责的路段,尽职尽责地打扫卫生。
城中村里的住户,也陆陆续续起床,或走路,或骑着自行车,奔往不同的工作岗位。
为了节省时间,抄近路,是绝大数,艺高人胆大的人的选择。
胆小些的,三五结队,也敢在坟地里,走上一走。
大城市嘛,哪条路上没死过人?
还不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啊!”
突然,一道凄厉的女高音,顺着风,钻过窗户缝隙,一路十分顺畅地到达了荆远中将的耳畔。
身子蓦地一冷,直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后半夜降温了,没盖床单,胳膊冻得冰冰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救命啊~~~死人啦!”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道异常嘹亮的男性鬼嚎。
荆远中将腾的一下坐起身,有了一个不太妙的预感。
门外很快喧嚷起来。
有人急得,穿着大花裤衩,光着膀子,打开门,就往叫声处跑。
人类啊,真是种特别复杂的动物。
活人的热闹爱围观,死人的热闹更是不遑多让,捂着眼睛,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围观的更厉害!
也不知道图个啥?
荆小蝶哆哆嗦嗦,围着被子坐起身。
不住地在心里为自己暗暗打气,强压下心慌,慢慢镇定下来。
一切尘埃落定,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下地狱去了!
天大的好事。
查不到自家身上最好,查到了,那她就一力承担,大不了一死。
一命换三命,怎么算都不亏。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荆小蝶反而不紧张害怕了。
透过窗帘,隐隐看到父亲也坐起了身,忍不住担心地叫了一声,“爸!”
“小蝶醒了啊!”
荆远中将嘴上应了一句,随即扬手在墙上摸索着,打开了灯。
摁亮床头二手老年机的屏幕,眯眼看了下时间,4:10。
“刚四点,还早呢,你再睡会儿,省得下午返校没精神。爸去看看情况,扫扫尾。
门我在外面锁上,你在里面也锁上,床头柜上有水果刀,我走后,你自个压在枕头下。
安心在家待着,我去去就回。”
虽然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仍然被浑身紧绷的荆小蝶,全部精准地捕捉到了。
“嗯,好!”
荆小蝶颤着声,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事已至此,绝对不能拖父亲的后腿。
第一次做坏事,害怕担心有,但更多的却是紧张刺激。
荆小蝶捂着怦怦跳的心脏,非常清楚地感知到:内心深处,正在发生某种神秘的变化。
可以肯定的是,经此一遭,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心思纯净的好女孩了。
手上多了把蠢蠢欲动,想审判世间黑暗的屠刀!
怎么办?突然之间,就不是那么的想当医生了。
而是,想学法律。
……
随手在墙角晾衣绳上,扯下件灰色衬衫披上,趿拉着黑色凉拖,待确定女儿锁好门后,荆远中将便顺着人流来到了事发地点。
三具叠叠乐,白晃晃、青青紫紫的,年轻男性的身体。
一看就知道是那档子事!
瞬间刷新了大爷大妈们的三观,引爆了人们的八卦之魂。
年轻人玩得真野!
死法也够潮流。
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
保准气的祖宗,棺材板都给掀了!
各路手电筒照着,手机咔咔照个不停。
更有甚者,直接上前,拿着智能手机,嘴里啧啧啧的,贴着脸和下三路各种照。
随后,顺手便传到了各种聊天软件上,还不带打码的那种。
荆远中将赶到时,现场早已破坏殆尽。
昨天追着他问的郭大娘,正在唾沫横飞,激情四射地发表着演讲。
“马上风,绝对的马上风,前儿晚上看的那个古装电视剧,里面的皇上就是这个死法。”
祖姥姥的,拿俺当家的三辈祖宗发誓,绝对是嗑药嗑的,愉快地停不下来,完了直接给整歇菜了!”
“哎,郭大姐,啥药啊那么厉害?是不是你家老姜头,晚上经常用啊?”
“啊呸,好你个江小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的满嘴喷粪。你要是欲求不满,就滚去江郎中那拿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