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心衡应了一声,“报告团座,我三营在公平路一战中,共计牺牲九十八名官兵,重伤六十七人,共计伤亡一百六十五人。现在,能上战场的都在这儿了。”
和团长胡家骥一样,顾心衡也是一个不是本专业出身的步兵军官,他是黄埔六期炮科毕业的毕业生。
“行吧,一会儿由你营发起首波进攻吧!你们营是我团三个营中伤亡最小的部队了。一会儿会有炮营的兵来轰开那扇铁门,铁门轰破之时,就是你营发动进攻的时候。”胡家骥亲自点了顾心衡的将。
“是,团座。卑职一定不负您的厚望,以最快速度肃清汇山码头之敌!”顾心衡立正敬礼道,他那张略显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决绝之意。
“行了。希望你能完成把熊新民未完成的任务进行下去。”胡家骥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卑职明白。”顾心衡应了一声后问道:“团座,卑职听说,一营长熊新民已经调回一〇六旅去了?”
“对,没错。熊营长已经调回一〇六旅了。”胡家骥点头说道,“对了,你和二一二团那边一起进攻的公平路,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顾心衡几乎没加任何思索地回答道:“二一二团那边此时战况十分激烈,是陈旅长(一〇六旅旅长,陈瑞河)亲自带队冲锋,已经在向杨树浦路之敌发起猛烈进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肃清杨树浦军用码头之敌了。”
胡家骥点点头,说道:“行吧!你带着你们三营的将士们,上吧!”
“是!”顾心衡应了一声,走了。
顾心衡走后,胡家骥就将目光投向了郭其亮:“郭参谋,去,把一营长给我叫过来,同时,让他一营的官兵可以稍事休息,让他自己过来就行了。”
“是。”郭其亮应声道。
没一会儿,张天海就过来了,一路小跑着过来,带着轻轻的喘息声。
此时的胡家骥已经在一块花圃的边沿坐下了,旁边有一大群人正在站着等待张天海的到来。
“报告团座,一营营长张天海前来报到!”张天海站在胡家骥面前立正敬礼道。
“行了,我这次叫你来,就是为了此次战斗的事。此次战斗,你便呆在我身边就好了。”胡家骥正色道。
“是,团座!”张天海腰杆挺直,应了一声。
……
此时战斗仍未打响,现场却是一片忙乱的模样。
师属炮营的兵来了,还推着两门德制pak-35/36战防炮来了。
pak35/36战防炮,其实它就是pak系列战防炮款在1935年和1936年生产出来的一种口径为37的战车防御炮,最大射程4025米。没错,战车防御炮简称战防炮,也可以理解为反坦克炮。
毕竟这是为了反坦克而研究出来的一种新式武器,嗯,在当时来说,绝对称得上是新式武器这一次。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坦克的普及还没到达顶峰时期。
就连这时候的法国也只是把坦克用来当作是伴随步兵战斗的战斗支援性武器,而并非是用来做一个独立的武器兵种使用。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除了德国和苏联之外,还没出现坦克团或者是坦克师这种建制的作战单位呢。
就连日军师团中的王牌、“国宝”般存在的第一坦克师团,也不过是成立于1942年,而并非是网上有些言论所说的——第一坦克师团参加了诺门坎战役。
然而并没有,那是苏联人在二战胜利后虚报的,然而,虚报的可不止参战部队,还有数据,可据苏联解体后拿出的实际数据证明,苏军当时的伤亡,远不止他们所虚报的那个数字。
真实的战损数据是,苏军比日军的伤亡还要惨重,仅仅受伤人数就达到一万五千余人,是日军的两倍;阵亡官兵也达到了九千余人,比起日军几乎多出了一千人。
好了,书归正传。
作为坦克大量装备的大国,德国自然也在研究克制坦克的武器,而这pak系列的战防炮则是其中代表作之一了。
对中国这个为德国复兴而进行合作的国家(主要是战略资源),德国自然不会是做到那种太藏私的地步,像这种35年至36年之间生产的新式火炮,德国人也照样是卖给了中国。
这一群由德国顾问训练出来的炮兵,此时推着这两门战防炮,以及背着炮弹就来了。
对于这一群炮兵来说,没有汽车牵引着也就算了,没有马拉着也算了,可是用推着,真的是一件十分苦恼的事儿——谁让上海这地儿现在就这情况?缺少战马,再加上这里是城市战场,汽车被种种障碍物阻挡住根本就无法前行。
“快点,快点,快点!”领头的一个炮兵军官不停地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他知道,现在各处战场都需要这玩意儿的支持,早到一刻就能挽救一个或者是更多的士兵的性命。
毕竟他们到了,也就不再需要这些士兵用生命去堵枪口了——像日军碉堡啊,薄皮小坦克什么的,没有一炮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