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天海的大军进驻兰陵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兰陵县长陈大治亲自率县政府等一众官员出来迎接,还有百姓迎接队伍,排成一队队的,手里那场面可是相当热闹。
陈大治是已经六十七八岁的老人了,他的名字看上去貌似很年轻,但他那飘飘的长须再加上他瘦小的身形已将他变得是有些飘飘若仙了。
只见陈大治巍巍颤颤地拄着一根拐杖走到张天海面前,强打着精神说道:“哎呦,张团长,老朽早就接到第五战区长官部的电报了,说有一支中央军的精锐部队要进驻兰陵县,团长是姓张。这不,听闻张团长的部队是今天来到此处,老朽一早就带着县政府的一众官员以及城中的百姓前来欢迎张团长的大军了。”
此时张天海和直一团的一众军官早已是翻身下马了的,他说道:“辛苦陈县长了,还让你们在这冰天雪地了等了这么久,张某有愧啊……”
张天海的这话是说得情真意切的,这天气的寒冷他是知晓的,就算今天有太阳,那也是十分寒冷,地上的皑皑雪花不就是最好的见证么?
老人身体虚,比不得青年人,几乎是每个冬天都有老人是被冻死的。
所以,陈大治的这份心意,张天海收到了。
“不不不,张团长客气了,相比于你们要上前线拼命,去打日本人,老朽带着这些民众百姓等一等又何妨?我老啦,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啦,老朽也想报国杀敌,可是做不啦,所以也只能是尽自己的能力,能做些啥就是啥啦。”陈大治脸上的笑容很慈祥可掬,就像是邻家的老爷爷一样。
“那就有劳陈县长了。”张天海笑了笑说道,然后行了一记军礼。
“张团长,请!”陈大治伸出了右手。
张天海不为所动,然后是伸出了左手,说道:“陈老您先请,张某虽是粗人一名,但中华民族之尊老爱幼的传统还是晓得的。”
陈大治哈哈一笑,却没推辞,大步向前走去,嘴边还不住地说道:“哈哈,张团长果然是中央军之精英,能如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个主力团的团长,想必除了出身名校之外,也是战功赫赫的吧?”
陈大治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也见过许多精锐部队,但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有面前的这支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的装具精良。
中央军里的精锐的含金量,可不是像是那些杂牌军那样那么水的,像许多地方军阀的部队,好像一个师人数好像许多,但出去吃空饷的,可谓是官比兵多,也就是一个草台师。
那样的一个师,能有六千人,那都已经很了不得了。
“多谢陈老的夸奖之言了,赫赫战功讲不得,微有寸功是真的。鄙人毕业于黄埔军校,也算是名校了吧?”张天海满脸谦虚地说道。
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嘛,商业互吹,不就是这种嘛。
“原来是天子门生,又能打仗,怪不得委员长如此喜欢了,你那么年轻就能做团长了。”陈大治哈哈一笑道。
“张某愧不敢当,倒是陈老在这里担任一方父母官,能让兰陵父老安居乐业倒是挺好的。”张天海也捧了一记陈大治。
一说起这个,陈大治的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长叹一声说道:“要说安居乐业,以前大概还有些迈进的希望,可现在日本人打过来了。一片人心惶惶啊。”
还没等张天海说话,陈大治就继续说道:“现在国军刚刚才光复了蒙阴,谁知道日本人会什么时候再度打下蒙阴?过了蒙阴,可就是临沂了啊……邹县那边也在打,听那些从邹县逃难过来的百姓说,死了很多人,横尸遍野啊……”
张天海眉头一挑,说道:“陈老请放心,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长官既然已经命令我团进驻兰陵,并且任命我为兰陵城防司令,鄙人定会保全兰陵城的安危,起码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日军不可能打进兰陵城。”
听到这句话,陈大治心情一激动,瞧着就要朝张天海鞠九十度躬,被张天海一把扶住了:“陈老,您不可行此大礼,晚辈受不起,会折寿。”
见张天海说得如此严肃,陈大治也不再执意了,他满是激动,甚至是有些梗咽地说道:“张团长,张司令,要是没有你的部队开过来,光凭我们兰陵县的这些壮丁,是守不住的,日军的铁蹄踏破了我民国首都南京,可是杀了好多呐……”
听到这里,张天海才真实地感受到什么是弱国的悲哀,以及周总理为什么会视民国外交官陆征祥所说的那句话为重要准则?这就是原因了。
那句话就是“弱国无外交”!
要是国家强大,也不至于会导致这种情况——人心终日惶惶不安,生怕自己和家人会成为日寇铁蹄之下的牺牲品。
此时的张天海倒有些怀念起二十一世纪时的中国了,那时的中国依然屹立于东方,人民安居乐业,再也不用因为害怕被侵略者侵略而终日惶惶不安了。
虽然他张玉麟此时是当到了一个王牌军的加强团团长,也许此时的地位是需要他去奋斗很多年才能到达的,但他并不觉得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