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不是很认可朱旅长的话?”第115旅副旅长黄书勋看向了马法五问道。
马法五点点头道:“一部分认可,但另一部分不甚认可。张里元部不用担心,张专员自然会相助与我军。我军与张专员又不是没有过交情。到时这支中央军部队,还不知道是何情况。”
马法五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貌似师长的话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中央军与西北军有宿怨,且中央军乃是名副其实的嫡系部队,他们也看不起西北军。
“可是,师长,战区司令长官部把他们调到鲁南,不就是希望能支援临沂蒙阴一线么?”朱家麟眉头轻皱道。
马法五想了想,沉声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你没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么?要是他们万一不支援怎么办?一旦咱们陷入困境了,这个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来一记听宣不听调,那咱们第四十军都得葬送在鲁南!”
“是,长官的话,卑职明白了。”朱家麟应了一声,毕竟他也是西北军出身,同样也是中央军眼中的杂牌军军官,他又怎么能不理解师长所说的话?
地方杂牌军与中央军,终究是有差别的,哪怕是装具良好的东北军也不例外……
看着眼前这张地图,朱家麟的脸就沉了下去:中央军的装备虽好,战斗力也强,但他们愿不愿意与西北军并肩作战,这还是个问题呢。
关于派系斗争这一点,保定军校第八期毕业的马法五看得比谁都要清楚,真要到了拼老命的时候,中央军会拼死增援还是袖手旁观,这种事情是很难说的。
马法五那有些浓密的眉毛轻轻皱起来,说道:“就暂时不把这支中央军部队计算在咱们的预算范围之内吧!但战争局势是千变万化的,也不能排除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这支部队会支援咱们。接下来就按一号预案进行防守战吧!咱们决不能让小鬼子这么轻易地就拿下了蒙阴。”
“是!长官!”身在师部的一众西北军军官应声道。
……
在马法五等人在为了日军的步步紧逼而倍感头疼的时候,张天海却带着许三狗满大街找人去了。
找谁?当然找有生产经验之妇人了,张天海虽说是个糙汉子,可是也还是知道这女人刚怀上的时候,是最容易掉娃的时候,所以必须要以保胎为主。
可是一上街,这张天海就犯难了:说是要上街找月嫂这种职业的,可是这时候好像没有这个职业吧?就算有,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好问啊,再说了,这人生地不熟的,确实也颇为犯难。
于是乎,张天海再次想到了陈老这个慈祥的老人……
可是好像老是逮着人家一个年纪这么大了的老人坑,好像也不是个事儿吧?
然而带着许三狗这个小年轻,巡了半天,啥也没有发现,于是张天海只能带着许三狗这货再次来找陈大治了。
“团座,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许三狗问了一句。
“找月嫂。”张天海直言不讳道,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事儿先别往外说,要是在团里边听到有闲言碎语,我唯你是问。”
“是!团座!”许三狗赶紧挺直腰杆应声道,他能有今天,当上个警卫排长,完全是因为团座看得起,他可不想去作死啊……
于是两人再次踏进了兰陵县政府的大门。
毫无意外,张天海在登门之后,再次受到陈大治那宾至如归的欢迎。
进入陈大治的办公室后,张天海让陈大治屏退了其他所有人,然后许三狗亲自在门口站岗,没有紧急要事,不得进屋打扰。
“张司令此番登门,如此郑重其事,还带了一些礼过来,着实令老朽倍感意外。想必是有要事登门吧?”陈大治开口直言道。
“陈老果真是吃的盐都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吃过的米多。不瞒陈老,还真是有要事相商……啊不,准确地说,是相求。张某方来兰陵不久,却要数次劳烦陈老,张某不胜惭愧之。”张天海面露苦色道。
见张天海是此模样,陈大治也猜到他是遇着难事了,于是开口道:“老朽虽与张司令接触不算多,但也从中能够知道,张司令乃是一个真性情之人,能为国作战,不畏牺牲者,乃是老朽佩服之人。张司令是遇何困难了,尽管说来吧,老朽定然会尽力而为之的。”
“不瞒陈老,此时乃是私事,也不便对外声张,然而张某在兰陵又无熟人,贸然行之实则是不放心。”张天海说道,“此事若是陈老能帮上,张某感激不尽,若是帮不上忙,也请陈老莫要声张。”
“张司令但说无妨,只要在老朽的能力范围之内,绝无二话。保密方面的话,张司令也请放心,老朽出来闯荡江湖数十载,这点做人的基本准则与底线还是有的。”陈大治轻捋长须,脸色十分严肃地说道。
“那行,既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张某能蒙陈老帮主,赶紧不尽。是这样的,鄙人的未婚妻怀了鄙人的孩娃,可是又未曾举行婚礼,怕是要遭人非议。但张某此孩娃又不能不保,鄙人在兰陵举目无亲,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