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马把韩团长给老子绑了!”张天海拿枪顶着韩义文的脑袋上,便对身边的官兵们说道。
张天海来的这一下,可不止是将曹武正给吓了一跳,就连韩义文也被吓了一跳:说归说,可别指手画脚的啊……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要真是走火了,那才是千古奇冤呢,堂堂一个团长,竟然是以这种方法离开人世间?咳咳咳……
“曹副团长,马上命令你们保安团的部队集结,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张天海沉声说道,直接是以命令式的语气。
“是……是!长官!”曹武正被这一声吓了一个激灵,原因无他,而是因为张天海这个人的心计实在是太深了,而且身手又那么好。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麾下还有一支强大的部队,进城的不过是先头部队罢了!
……
在拿下韩义文之后,张天海也没闲着,先是让刘侯铭的部下负责看管好韩义文,然后自己就带着了几个人跟着曹武正去视察保安团了。
看着旁边骑在马上的张天海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曹武正不禁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张长官,您都拿下我们团长了,您还就带着这么几个人来视察部队,就不怕造反呐?”
“怕啥?这不,还有你在么?只要你在,还有韩义文还没死,这支部队就不会反。”张天海笑了笑,露出了两行整齐的大白牙。
“可是您凭啥就这么认为呢?”曹武正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是真的好奇眼前这位貌似比自己还年轻了好几岁的年轻长官,咋就比自己狠这么多了呢?
“你要是要造反,就不会等现在了,早就在城门带着部队把我们给灭了才对。”张天海笑了笑道,面上满是气定神闲。
曹武正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说出口。
曹武正没有说话,可是张天海却扭过头来,看着同样是骑着马的前者,说道:“我看,你也不是那等想当汉奸之人,不然你也不会如此忐忑了。可是对于把控着这座城好几年的韩义文来说,还就不一定能抵挡得住此等诱惑了。”
听到张天海的话之后,曹武正的脸色微微一变,苦笑着说了一句:“张长官何以见得?”
“现在形势也不同以往了,如今日寇兵锋直指菏泽,这里即将沦为一片战场,韩义文想作多点打算,那也无可厚非,可是错就错在这件事是关乎民族危亡的事情。日寇的前锋部队马上就要打到了,韩团长还喝醉酒在家中享福?”张天海冷冷一笑,“莫不是想奉迎日军进城?想要与菏泽共存亡的部队,哪里是这个模样的!”
“还是张长官您考虑得周全,韩义文这些年来,对我的恩情不少,可要是真要跟他去当那断子绝孙的汉奸,恐怕我是干不出来的。”曹武正苦笑着说道,他没直说韩义文想投降的这事儿,可是从他的话中,却是已有八分确信度。
“你有这般想法,那才是正确的,也幸亏是我带着部队来得快,否则,等日本人打到城下。我看,一切怕是都已经是迟了吧?”张天海十分认真地说道,他是真的庆幸自己来得快,否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要和土肥原师团开战,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每当想到自己的部队还没整训完毕,就被薛岳派上了最前线,张天海就满腹怨气:薛长官啊,这场豫东会战,重心在于兰封啊,您派我到这儿来,我估计最多也就能给你消灭一个大队,多的,也不在能力范围之内了啊……
不是张天海怯战、怕死,而是因为在他看来,菏泽的这一战,意义根本就不大,而且随时面临日军三面合围的危险,守是肯定守不住的,指不定,还会搭上整个直一团。
哪怕是搭上了整个直一团,黄河还是会决堤,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倒不如把直一团的主力放在兰封作战上。
也就是说,张天海一开始就没打算死守菏泽!
土肥原师团既然是来了,那么他张天海就算那土肥原师团那是个铁公鸡,那也薅几根毛下来。
直一团来菏泽,当然不能白来,跟兵团司令部要的弹药可也不能放着生锈的。
关键是,如何才能在土肥原师团的身上“薅几根毛”下来,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张天海的脑海里边初步浮现了。
……
“哔——”
“哔——”
“集合!集合!!”
在值班士兵的大吼和那十分尖锐的哨声之下,菏泽保安团的官兵开始无精打采地集合了。
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幕,张天海的眉头顿时是深深地皱了起来,几乎都成为一个“川”字型了——菏泽保安团的状态,是他从未见过的。
许多士兵都是面黄肌瘦的,甚至有一些士兵是属于老弱残兵,对,就放在后世最适合当门卫大爷的那种“老兵”……
“我猜,你们部队,是吃了不少的空饷吧?”张天海看向了曹武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看见是这种情况,哪个当长官的能开心得起来?又不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