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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喧嚣的雪月城陷入安静,除了虫鸣鸟叫,再没别的声音。
弦月如钩,星光为伴。
月色下,罗非鱼半依靠在躺椅,眯着眼睛。
耳边,徐渭熊素手拨弄琴弦。几米外,一袭红色纱裙的红薯赤着巴掌大的雪足,翩翩起舞。
衣袂飘飘,举手投足,行云流水。
偶然回眸,顾盼生辉。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罗非鱼是俗人,俗的不能再俗。哪怕红薯此刻宛如凌波仙子,洛神降临,在他眼中,仍然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小侍女。
那个小小只,踩着板凳为自己擦汗,需要自己抱下凳子的小女孩儿。
晚风吹过耳畔,徐渭熊弹琴的手指顿住,轻舞的红薯衣袂垂落,眯眼的罗非鱼扬起头,主仆三人望向同一方向。
墙头,不知不觉多出个白衣人。
她就站在那,一袭白衣,头戴斗笠,脸上带着白色面具,面具上留着一抹小胡子。
来人左手抓着一把长剑,右手背在身后,散发着冰冷气息。
“雪月城李寒依,今夜特来像罗先生问剑。”
“问剑?”摇摇头,罗非鱼嫌弃道:“问剑没意思,你要是陪我喝酒,我倒是愿意奉陪。”
“主人,雪月剑仙李寒依是当年那话痨的女儿吧?”摇曳来到主人身边,打量着女扮男装,带着面具的李寒依,红薯笑盈盈问道。
“嗯。
雷梦杀和李心月的女儿,我记得第一次见,她还是这么高的小萝莉。”抬手比划一下,正好到红薯大腿根。
“额???”
目光炯炯盯着便宜主人,徐渭熊心说:“这身高,小丫头当时几岁?
主人,你是在不当人的路上越走越远啊。”
与徐渭熊差不多,见便宜主人躺着比出的高度,再看李寒依略有些僵硬的身体,红薯不由叹息。
“我是来问剑,不是跟你叙旧,再说,我都不记得你。”刷的拔出名剑铁马冰河,李寒依声音带上几分冷冽。
不知为什么,李寒依总觉得
铁马冰河乃极寒之剑,剑气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咯咯”轻笑,红薯揶揄看向罗非鱼:“主人,小姑娘找您问剑,要不...和她比比?”
与红薯的嘴炮不同,徐渭熊是行动派,对着正房伸出手。
破空声传出,木刀刷的飞出正房落到徐渭熊掌心。
“主人,您的武器。”
眼皮跳个不停,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木刀,偷笑的红薯,一本正经的徐渭熊,罗非鱼总觉得俩人是在挑事。
“新买的房子,你俩白天才打扫过。
现在问剑,不怕没地方住?”翻个白眼,罗非鱼挥挥手,木刀刷的飞回房间。
李寒依面具后的小脸憋的通红,又双叒叕有了被无视的感觉。
上一个是赵玉真,借口是吃桃子。
现在这位,借口是房子。
她不是司空长风,不是百里东君,她是李寒依。
说是雪月城二城主,实际上因为年龄原因,三城主司空长风和大城主百里东君都把她当女儿惯着。
无他,百里东君还有司空长风和雷梦杀可是老相识。
哪怕拜入同门,司空长风因为拜师比较晚,成为李寒依师弟,仍然改变不了他和雷梦杀同辈论交的事实。
孩子,惯着惯着,总有一身臭毛病。
比如,以自己为中心,觉得任何人都必须围着她转。
当年挑战赵玉真,人家不出手,就强迫动手。
今天...。
望着铁马冰河上越发凝练的剑气,三人同时抬头。
“主人,你要是再不出手,房子要被雪月剑仙拆了。”
“给,刀。”木刀再次飞回徐渭熊手里,重新递到罗非鱼面前。
木刀:“……扔来扔去,没人考虑我的感受吗?”
抬手,铁马冰河落下。
不是成名的月夕花晨,剑仙随手一剑,对于一进的小院来说已经足够。
望着笑呵呵跳开的红薯,板着脸退走的徐渭熊,躺椅上的罗非鱼沉默了。
剑气骑脸输出,仿佛砍到最硬的金刚石,瞬间消散。
“流氓...。”
刷的背过身子,李寒依红着脸在心里怒骂。
随手一剑,没伤到罗非鱼,却把他衣服一分为二,这就很尴尬。
不止李寒依,红薯和徐渭熊全都目光炯炯,罗非鱼自己都老脸一红。
“忘了,衣服就是普通衣服来着。”心里腹诽,护腕如同水银,一个呼吸,爬满罗非鱼全身,转瞬化为风衣。
他的振金战衣特意调整过,不再是单纯化为紧身衣,已经可以化成其他款式衣服。
问题是,再调整也改变不了振金是金属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