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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有意见?”
曹县令张目结舌,“啊”了半天,没哆嗦出一个字。
耶律尧用刀鞘,拍了拍男人侧脸,说威胁也不算,但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您听得懂好赖话。我们体体面面把容小姐说的几件事,善后好,您看可行?”
曹县令攥着儿子冰冷的手,哆嗦好一会儿,才道:“好、好……”
干脆利落给了人一记下马威,耶律尧识趣地准备离开。
他侧过头,对宣榕道:“快晚上了,我先回去休息,有事随时喊我。”
又对去而复返的容渡问道:“可有我的房间?”
容渡正在为小孩子们派发房号。
他礼数周到,确实为这不速之客备了房。
但他没料到耶律尧这般不客气,哽了哽,才抛出一块房牌和钥匙:“百福客栈,天字号秋月居。”
“多谢。”
耶律尧右手提刀,左手接住门牌钥匙,对宣榕微一颔首,快步离开了。
宣榕思忖着回了一句:“。”
她望着耶律尧步履匆匆的背影,总觉得……他走得有点急。
*
耶律尧确实走得急。
刚出大门,那只竹叶青就从指尖猛蹿而上,露出尖牙,刺入他脖颈上的青色血管。
他恍若未觉,只在小蛇疲惫松口后,抬手接住。
像是在按捺躁动戾气,冷冷道:“果然是刚破壳的,不堪大用。”
小蛇委屈地缠成了一团。
夕阳终落,夜色渐浓,巷道两边槐树夹道。
百福客栈在闹市,离他专程摆的茶铺不远,耶律尧轻而易举找到了,在客栈小二的殷勤招待下,入了房。
然后虚掩房门,靠坐长椅,闭目,等。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银环蛇嗖钻进房里。
身后跟着脚步声,人高马大的哈里克推门闯入,胡子拉渣的脸上挂着担忧,在看到耶律尧后,方才长舒一口气。
“原来它们真能感应到你啊。”哈里克将门合好,小心翼翼道:“不过,你今儿怎么带的是竹叶青?那玩意刚出生,毒素不够对抗蛊王,也不够在你神志不清时护住你。”
而银环蛇温驯地匍匐到主人脚边,缠绕而上,最后,一口咬在了青年锁骨上方。
耶律尧嗓音喑哑:“怕吓到人。”
哈里克一阵无语,忍无可忍壮着胆子呛了句:“你昏迷发疯更吓人!万一没控制住,召来全城毒物,你想想,屋檐挂着数不清的蛇,房顶吊着一串串蜘蛛,蝎子满地爬,谁知道那蛊能吸引来些什么鬼东西——”
耶律尧似是极疼,握着扶手的修长左手,指骨泛白,一时没出声制止,半晌才道:“……这倒不会。”
他缓缓睁开眼,任由银环蛇攀在臂膀间,浓密睫羽下,双眸如渊。
夜风吹开房门,没点灯的房舍内,残月光辉点点。
几点扑簌声,爬行声,嘶鸣声,乍起又隐没。
耶律尧淡淡道:“你看,它们都隐藏得很好。”
哈里克陷入沉默,三子之中,他押住耶律尧,就是因为他比所有人都知道,眼前人的冷漠疯狂,在癫狂中仍能克制的清醒。
这是哪怕身处尸山血海,也能杀出一条路的妖刀。
可他也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耶律尧。
这样一个,仿佛妖刀归鞘的、堪称安全无害的,耶律尧。
哈里克无奈摇头:“你这个疯子……”
耶律尧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疯子?”
那种父亲,谁能不疯?
哈里克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北疆近况:“对了,阿尧,你料得不错,阿勒班、使鹿两部落暗中联系,要反。我准备将计就计……”
没想到耶律尧打断他,道:“这种小事不用给跟我汇报了。你把人都带回去,直接等年末,和使团去望都朝拜,我们望都汇合吧。”
哈里克愣了愣:“……是。”
耶律尧继续道:“你不是快要成婚了么,阿勒班有最广袤的蓝湖,湖边连绵的虞美人快要开了,你可以把它们送给你的姑娘,给她编一顶桂冠。使鹿的珠宝最为闪烁,也能作为新婚礼物。”
哈里克读懂了他这话的放权意味,瞳孔骤缩。
“处理好这件事,阿勒班和使鹿,归你了。”
*
另一边,宣榕注定要过个兵荒马乱的不眠夜。
据说,昔大人用了一句“曹如野,我是来让你作威作福、帮衬家族的?”,把曹都尉吓得落马跪地,从城门奔来请罪。
而大哥异样的恭敬,也终于让曹县令意识到,这一行人并非真的“画师”。
他脸色煞白:“我……臣……臣不知是贵人在此,先前妄语,还请贵客担待。”
宣榕看着这位青袍文人,只道:“县中一切事务,包括勘破案件,是归你管的。”
曹县令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