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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完全重叠
耶律尧完全被带跑了思绪,在人往水下沉的那刻,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管,毫不犹豫跳入水中,可是怀中的躯体还是逐渐冰冷僵硬,救上岸时,最后一丝的体温也无了。他手忙脚乱将她放平,试图给她度气
可惜于事无补。
少女双眸紧闭,唇瓣苍白。她有很好看的眉眼,丹青妙手也无法描绘其颜色。但眼波却再也无法流转。隐约能听到那年漫无目的南下时,沿途的传闻:“听说内务府近期在购置丧服白幡,宫里头哪位要崩?“要我看,肯定是不帝王,估计是妃子?萧妃吧,出了这种废黜大事,积郁成疾、一命呜呼也不奇怪。“我倒是听闻.....不是宫里头,可能是太平巷那边。
起了话头的这人一愣:“长公主殿下?她不也正值春秋鼎盛吗?!
另一个人摇头:“我家婆子在坊间做事
,说是有可能是郡主....病了好几个月,很有可能撑不住了.....公主府忌违,不会提前准备这些家伙事,只能交给内务府了。总不能等人真的香消玉殒,才去购署吧?耶律尧几乎听不清耳边的任何声音了,他很轻地道:“你醒一醒,绒花儿。是我害你这样的,你醒来之后,就可以杀了我。他解下藏月,塞到少女手中
可是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脉搏停滞,肌肤发青。
她被清浩荡荡的仆从夺走,换上华丽绣纹的寿服,装进沉重的棺椁,封入暗无天目的墓穴
这个世上没有昭平这个人了
煎药需要小半时辰,宣榕掐着点熄了火,用余温再闷了会药,才把药汁倒入瓷碗。瓷壁滚烫,于是干脆收拾干净药炉药壶,才端着凉了些许的汤药上了楼,把药暂放桌上,她坐上外堂圈椅,指尖轻叩手边的黄花梨桌面。尚在犹豫要不要灌这碗药。
直到她嗅到了血味
宣榕心里一个咯噔,疾步入内,先扫了一眼床榻,没有端倪,再看靠坐榻边的耶律尧,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右臂搭在膝上,淋漓鲜血顺着右手指缝滴落。周身都沉浸在一种森冷杀意里
宣榕犹豫一瞬,还是走了过去:“你还能认出我是谁吗?温师叔说你.....
她的话被堵在喉里,因为那只手扼上了她咽喉。黏腻的血从她肌肤上滚过,没入脖领。耶律尧不知把她当成了谁,目光冷漠阴鸷:“她被埋在哪里?有点呼吸不过来。但不致命,不知为何,他没太使劲
可能是审讯时候得留人一命?宣榕想
她很冷静地抬高手腕,转动腕上银镯,这是鬼谷特质的防身暗器,银针入体,毒发顷刻就身亡。但她又因不想杀人,便让大内制了另一种麻痹药散。三针齐发,足够麻瘦一刻钟
宣榕看着耶律尧的眼睛,说的话却依旧温和:“你在找谁?我也不知道,但你会找到他的。
“.....”幻觉里,昏暗的地道大敞,拦路的侍卫瑟缩躲开。耶律尧走了进去
脖上的桎梏松了,宣榕顾不得喘息,立刻回去取药,噔噔噔跑来跑去,将汤药送到青年唇边,道:“快喝。趁你还没完全麻倒。麻痹之人唇齿紧闭,根本无法送药
说着,她也不顾人反应,强硬地灌了这碗汤药。耶律尧倒也不躲,堪称一位配合的病人,喉结滚动吞咽汤药,但可惜宣裕实在没做过伺候人的事情,小半药汁都酒在两人衣袖或者胸前。她语气无奈极了:“又是血又是药汁,咱俩这衣服都别想要了。
但药汁成功地让幻境变得不真切起来,哪怕是厚重的棺木被推开,少女的脸庞也仿佛蒙了层浅薄的白纱。她唇间含了一颗夜明珠,青色的光,衬得脸颊也青紫扭曲鬼魅一样,不怎么像她
更像是,能让人堕入绝望的阿毗地狱
而幻境之外,宣榕将药碗搁在一边,掏出帕子,刚想擦干净沾满汤汁的手,却被人拽住手腕轻轻一扯。她猝不及防,跌入耶律尧怀里,他似乎在颤抖。宣榕微微一愣,都顾不得羞涩扭捏了,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喝的药应该没问题,剂量也只少不多。难道是麻药.....她话音顿住,因为耶律尧俯首在她脖颈间,呼吸都是紊乱的:
“别死......算我求你,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