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冯乐章的重要性,考虑到边沐自己没车,出行多少还是有些不大方便,另外,天气预报显示,今晚大概率会天降中雨,查了查行程安排,齐悦薇晚上也没什么重要约会,于是,齐悦薇提出由她驾车接送边沐。
下午五点四十分,省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住院三部,9楼,916病房。
刚一进门,边沐发现陪侍人员调换成另外一位更加年轻、看着更加利落的女护工。
不仅如此,外间屋客厅沙发、茶几等家俱、家电摆放位置都有所变更,虽说样式还是原来的样式,大大小小的沙发应该全都更换成全新真皮沙发了。
“怎么回事?!看这架式,冯院长似乎变得比以前重要多了,谁让改动的?有必要吗?那……申主任不会也被换掉了吧?”心存疑虑,边沐不禁暗忖了片刻。
眼角余光中,边沐发现齐悦薇完全是一副见怪不怪、无动于衷的表情。
边沐猜测,为了促进冯院长早日康复,齐悦薇可能通过她的朋友对冯乐章的治疗环境加以了某种微妙的调整。
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边沐正低头在那儿准备针灸针呢,就听房门边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
“哎呦!这位就是边大夫吧!失礼,失礼!刚才出去办了点事儿,你好!”说着话,那女的径直走到边沐跟前,十分客气地寒暄了一下。
三十七八的年纪,素颜却盛装,发髻高挽,秀发乌黑,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眉目如黛,眉宇间散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艺术气质,休闲衣裤,高档纤巧的金表在腕,一看就是个正经八百的有钱人。
容貌清秀,鼻直口阔,乍一看,跟冯乐章倒有四五分相像。
边沐猜测,眼前这位八成是冯乐章的女儿,看她年纪,应该是冯院长的小女儿才是。
“你好!过会儿我就得扎针了,今晚用的这套针法对于时辰选择具有比较严格的要求,顾不上跟你客套了,要是有什么事,还请你跟齐小姐聊聊吧!”说罢,一点儿也没客气,边沐打了个手势,直接把那女的打发到齐悦薇那边去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刚下飞机总共也没几个小时,国内的情况真不是很了解,您忙您的,见谅,见谅!”说罢,那女的略显忙乱地双手合什冲边沐连施几礼,转身朝齐悦薇那边去了。
边沐今晚扎的行业内部称其为“还魂针”,“烧山火”、“透天凉”技法那都是最基本的操作,平补平泻,目的在于使得冯乐章体内阴阳之气重新趋于调谐平顺状态。
这四针扎下来,十几分钟弹指即过。
边沐后背已经见汗了,由于过于专注,他自己却丝毫未曾察觉。
从始至终,病房里一直保持着某种绝对安静,人们别说说话了,喘气都不好意思大口大口的。
对边沐来说,这也算是传达出某种敬意。
醒针还得一段时间,边沐将钢针处置完毕,其余杂事就交由两位年轻值班女护士拾掇去了。
方才那位中年女士连忙起身朝边沐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冯月娟,冯乐章是我父亲,我是搞美术的,常年在海外游历,对老父亲谈不上半点照顾,真是惭愧!一下飞机,他们跟我说您或许有办法让我父亲苏醒过来,把我高兴的……”冯月娟说起话来倒显得很是直率。
“哦……原来是冯女士,您好!病房内外的新调整都是您安排的?”边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的,是的!怎么?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边大夫!您只管吩咐,我马上整改!”冯月娟顿时显得有些紧张,连忙连声向边沐道歉。
“您误会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那么一问,看这意思……申主任是不是也换成别人了?”
“是的,不过,您放心!我们事先跟他已经真诚地沟通过了,他满口答应,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悦的神色,所以……我就认为他是真心诚意同意过的,边大夫!我们这样安排会不会给您后续安排治疗带来某种不便?”冯月娟的脑子转得似乎总是快着那么半圈,只可惜,那多出来的半圈似乎有点于事无补。
“那倒不会,我要没猜错的话,你们‘聘请’的另外那位住院医应该是位中医大夫吧?”边沐笑着说道。
“是的,是的!边大夫是行家,真是一语中的,事先没来得及征求您的同意,真是失礼,还请边大夫多多包涵。”
“您客气了!客观地讲,您做这样的安排我会很方便的,既然你们有这能力加以调整,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也就是了。”边沐实说实说,一点儿遮遮掩掩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边大夫这边请!”说着话,冯月娟将边沐礼让到齐悦薇就座位置附近落了座。
三个人一边等候醒针结束,一边就冯乐章的后续治疗与养护聊了好长时间。
“边大夫!冒昧地问一下,我父亲这后期治疗是不是挺麻烦的?”冯月娟很会说话。
“不麻烦,黄伯喜老师将起决定性作用,我只是提供一套治疗方案并尽力实施而已,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