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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年已经很久不曾感受过,这样的煎熬
他被捆住双手,朝思募想的人正坐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动着
喝醉后的贺初秋又软又热,手指仿佛融化的蜜糖一样包裹他。寒睡年被操控所有感官,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不真切得仿佛一场虚幻的梦,赛曜年一度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视
直到他在贺初秋身上酒下一片乳白,寒曜年大脑空白了一瞬,突然想起自己在土耳其棉花堡的那个下午那时他还未走出被贺初秋分手的阴影,开学前一个月,在发小的劝说下,孤身进行了一次环球旅行。毫无目的,随走随停,意图用新鲜的刺激弥补内心遭受的创伤
那是他抵达土耳其后发生的事情,一个炎热的午后,赛曜年孤身抵达了棉花堡。
很难形容他第一次看见棉花堡时的冲击,荒芜的大地上,竟然有那样一个洁自湿润的地方。
山坡上分布着层层叠叠的钙化堤,仿佛一朵朵洁白的云。清澈碧蓝的温泉水从高处落下,像是流消的牛奶棉花堡的水可以饮用,
彼时,寒曜年刚经过一场漫长的跋涉,焦渴难耐,他捧起一汪清泉,大喝一口。清澈甘甜的水滋润他的喉咙,包裹他的身体。“贺初秋。
赛曜年咽下喉中的乳白,声音克制而沙哑;“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刚才发泄过一次,贺初秋酒气散了大半
他从寒璀年身上下来,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间:“有烟吗?
赛曜年给他找来烟和火柴,大部分时间里,赛曜年没有有钱人那种明显的阶级感,但在细节上还是带着富豪的老派做法。烟是手卷烟,火柴是定制款,连烟盒都镶了钻
贺初秋单手抽出一只烟咬住滤嘴,划开火柴点燃,用食指中指夹住烟蒂深深一吸,随后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白雾他身上的衣服全皱了,头发乱糟糟搭在额前,身体还带着未散去的潮红,眼神却透着一股宁静与忧郁,矛盾,却又性感至极。贺初秋抽了半支烟,这才说:
”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外卖员,他外卖快超时找不到酒店大堂,哭着问我知不知道路,我给他指了方向。寒曜年坐在他旁边,安静的聆听。
贺初秋:“回到酒店时,我又在前台看到了他,取餐的客人说,海鲜烧烤冷了腥,他不要了。外卖员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请求他务必不要退货,别给差评。‘贺初秋讲述的语气很平静,寒曜年却能感到他平静下的暗潮汹涌。
他问:“后来呢?
“或许是看见外卖员带着孩子,客人没有给他差评,还把烧烤给了他。”贺初秋说,“我经过时,对方又向我道谢,说今晚可以吃一顿大餐了寒暖年:“结局似乎还不错。‘
“你真的觉得结局不错吗?”贺初秋侧眸看他,语气冰冷严肃起来,
“就在几天前,全世界的富豪学者还聚在这里,讨论世界经济形势。他们动辄谈论九位数的大生意,也非常关注社会福利。可不过短短几天,就有外卖员为了一个超时订单,尊严全无,嚎啕大哭。‘寒曜年理解了他生气的点,说:“不是你的错。
贺初秋摇头:“我最近几年经常想,我是不是太过于关注宏观,而忽视了对个体的关怀。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摆摊时,那个卖红薯的老太太吗?寒暖年:“记得。“
贺初秋:“我学新闻的初衷明明是想为这类人发声,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报道些什么。
“不要妄自菲薄,你写的文章很有价值,”寒曜年摸了摸他脑袋,缓声道,“还记得你写易思弦的文章吗?帮央电度过了一个大危机,这次会议我见到了高总,他至今还在夸你。“我当然也认可我工作的价值,也知道宏观层面的决策有更大的影响力。”贺初秋摇头,神情苦恼,“重大经济动向固然重要,但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的媒体报道。可在欣欣向荣之外,还有许多不被看见的人。他们生活在最底层,可能我一天的酒店费用,就是他们一个月的收入。寒璀年:“人和人本来就是不同的,外卖员创造的经济价值也不如你高。
“可是真有那么大的区别吗?”贺初秋抬起头,“寒曜年,我大学时也送过外卖。‘
他也曾遭遇过类似这个外卖员的窘境,因为暴雨快要超时,他在最后一分钟赶到客人家里,
当时他被秋冬的冷雨浇得浑身湿透,手脚冰凉,头发一缕缕往下滴水。
他护着外卖袋,小心翼翼地按下别墅门铃,神情狼狈。
大门打开,里面温萼得仿佛童话世界里的屋子,主人穿着轻薄的睡袍站在门口,抬眼轻轻撇了眼外卖盒,露出了明显的嫌弃那人没有为难他,甚至同样把外卖给了他
一个出于善意的举动,贺初秋却只感到了屈辱和难堪
因为对方预设了他的弱者立场进行“帮助”,这是高位者自上而下的施舍。
大门在身后关闭,贺初秋拿着外卖离开
这份外卖一直在他的保温箱里呆到傍晚,直到贺初秋结束送餐,他把外卖扔进垃圾桶,回学校门口买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