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更多的是调侃和打趣,但也让李骁明白了这份资料有多么重要。
他仔仔细细认真地阅读了这份资料一遍之后发现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并没有开玩笑,这份资料确实有必要做笔记。
这份厚厚的资料详细记录了乌瓦罗夫伯爵这二十五年来的点点滴滴,涵盖了他的日常生活起居到接人待物的一切细节。只要熟读这份资料基本上就摸清了他的一切。
李骁有些震惊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是如何收集这些资料的,难道他大能到往乌瓦罗夫伯爵身边安插密探?
这种可能性实在不高,反正他搞不明白那个老阴逼事怎么做到的。
读完这份资料后李骁觉得乌瓦罗夫伯爵是个小心谨慎睚眦必报以及心胸狭小的伪君子。
明面上这个人提倡符合东正教教义的生活方式,让人们克制欲望勤奋工作。可背地里他尽情纵欲有着无数的情人,还四处敛财坐拥万金。
可你要说他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可他却又确实有两把刷子,牢牢地控制住了人心,将沙皇的权力和地位抬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是个复杂的伪君子,不能简单地给他贴个标签加以区分。
更何况他还不缺乏隐忍的心机,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低三下四的装孙子。
这么一个人怎么看都觉得非常难对付。如果不能一棍子将他打死,接下来就要面临他无休止的报复。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资料就记载了他忍气吞声十几年后给政敌挫骨扬灰的事例。
李骁可不想自己也步那一位的后尘。
看了这么多资料唯一让李骁有些纳闷的是,其中并没有乌瓦罗夫伯爵的把柄。按说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把柄,而以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对他的关注力度也不可能忽视他的把柄。
可问题就在于这份资料中真心没有什么能拿出来一棍子敲死那位伯爵的东西。
充其量也就是些私节问题,至于利用职务受贿,这都是这个念头官场的潜规则,真的要仔细追究这个就没有几个干净的人。
更何况乌瓦罗夫伯爵受贿还做得特别隐蔽,绕了好几个圈子,只要他愿意分分钟就能丢出去好几个替罪羊。想要牵扯到他身上非常困难。
一时间李骁非常为难,如果仅仅从这些东西出发,想要彻底地搞垮乌瓦罗夫伯爵非常困难。
可是不从这些出发那位更没有把柄可以抓,这难道就是官场老油条的自我修养,一个个都给自己的软肋包裹得密不透风不给人一点空子钻吗?
“你要对付那个老家伙?”
就在李骁最头疼的时候维什尼亚克突然找到了他,直言不讳地讲明了来意。
“我可以帮你!”
好吧,李骁真心是有些尴尬,因为维什尼亚克毕竟也是乌瓦罗夫伯爵的儿子,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讨论怎么干掉人家老子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维什尼亚克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我比任何人都痛恨那个混蛋,如果能干掉他我做梦都会笑醒!”
看着维什尼亚克毅然决然的样子李骁很是为难,老话说得好疏不间亲,可能现在维什尼亚克对乌瓦罗夫伯爵一肚子都是意见,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今后的事情谁说得好,毕竟血浓于水,万一今后某一天维什尼亚克突然后悔了,那怎么办?
那时候他会怎么看自己?搞不好朋友都没法做了吧?
“维什卡,我明白你的心情,”李骁缓缓说道:“但这件事我觉得您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为好。这既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的友谊。”
维什尼亚克坚定地摇摇头道:“不,请允许我拒绝。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我要说这完全就是多余的……也许在生理上他是我的父亲,但他永远都没有尽过作为父亲的责任,留给我、留给我母亲的只有无尽的伤痛,这些仇恨如果不能昭雪,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我要亲手终结他,为这段复杂的关系画上句号!”
维什尼亚克很少这么坚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可能退缩,这无疑让李骁感到压力山大,好一会儿他才无奈地长叹一声:“我的朋友,历史告诉我你一定会后悔的,所以我最后一次劝阻您,不要参与这件事,就当您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回答他的是维什尼亚克坚决的摇头,眼鉴于此李骁只得又长叹了一声勉强答应了下来。
“您现在遇到了难题对吧?”维什尼亚克问道。
李骁点点头道:“是的,我找不到乌瓦罗夫伯爵的把柄,就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给的那些东西,奈何不了他分毫……”
维什尼亚克冷笑道:“这一点儿都不让我奇怪,那个伪君子最擅长将自己丑陋邪恶的一面掩盖起来!他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犯下的罪行擢发可数,如果再不小心一点,岂不是早就完蛋了。”
李骁觉得维什尼亚克有点夸张了,严格意义上说乌瓦罗夫伯爵相对很多贵族子弟已经算好的了。比他坏的贵族举不胜举,那些人难道就不擅长隐藏自己的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