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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亲。”
公孙良笑着点头。
不久后,孟灵儿回来和公孙良说,“我娘亲说她有些乏了,就不去参加宴会了。”
公孙良对此倒无二话。
于是孟灵儿出现在了宴会上,她的座位在末端,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位置,但一个小娘子在宴上有自己的案几,此事本身就足够令人震惊。
起码吴通海惊诧不已。
据他所知,霍幽州没有女儿。
难道是其他将领的爱女?
但让其参加宴会,未免也太张狂了些。
不过心里再惊讶,吴通海在发现其他人面色如常时,便不敢泄露自己的丝毫情绪,甚至在孟灵儿看过来时,还对她露出一个十分友善的笑容。
晚宴开始。
孟灵儿坐在末端,看那个胖乎乎的大叔到处敬酒,巧舌生花地说着讨喜的话。
孟灵儿大开眼界,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能将恭维的话说的那般如沐春风,仿佛他是一直待在幽州军里,见证众人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
又是几杯美酒下肚后,吴通海忽然变了脸,涕泗横流,似已醉了,因此口不择言:“大将军,您说下官在陛下身旁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陛下竟全心信了那钟冈,弃下官至此,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话毕,吴通海这个“旧人”已然是泪已沾襟。
霍霆山不在朝中,但朝中亦有他的一些眼线,故而很清楚吴通海口中的“钟冈”是何人。
和吴通海一样,钟冈也是个中常侍,同为天子宠臣。只不过如今看来,钟冈似乎技高一筹,不知用什么法子令赵天子将吴通海派至冀州。
这一去能不能回,有没有命回,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以说,在这场帝王宠臣的角逐里,吴通海是个落败者。
吴通海这番话说下来,许多人都知晓他来冀州的原因了。
霍霆山拿着酒樽过去,称兄道弟似的拍了拍他肩膀:“吴常侍莫伤心了,既然长安回不了,那便不回。”
吴通海心里暗骂霍霆山老狐狸,只说他不回长安,却没说他能不能全须全尾的留在冀州。
但面上吴通海目露感激:“大将军说的极是。”
接着又是酒过数巡,待正事说的差不多,晚宴进入后半场。
有清脆的银铃声自外传来,接着门外一道道倩影鱼贯而入。
孟灵儿微微睁圆了眼。
一水儿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身着花衣,头簪银饰,腰悬银铃,随着婀娜的纤腰扭动,银铃声声不断,所过之处香风阵阵。
孟灵儿既惊奇又兴奋,原来宴会上还有这些,但很快颇觉可惜。
她这位置不好,看不大清楚,只隐隐觉得那个红裙小娘子真漂亮。
霍霆山坐在上首,是整个正厅的最佳之位。
男人执着酒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酒樽的鎏金纹上,目视前方,好像在看舞蹈,又好像没在看。
沙英双颊飘红,喝了不少,这会儿自顾自的给众女打着拍子。
陈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种场合过往出现过许多次,只是……
他目光扫过座位末梢,此时双眼亮着微光的孟灵儿,不由眉心微蹙。最后陈渊从座上起身,往末端的案几走去。
朱锦一进来就看到上首的男人了。
高鼻凤眼,墨眉如刀,正是刚毅英朗的相貌,他气势浑厚,不怒而威,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不少,只有眼尾的几缕纹路沾染了些岁月的痕迹。
朱锦见过不少男人,或屠户,或商贾,或镖师,也或官老爷,各人各态,有的人是一坨烂泥,有的人金玉其外,徒生得一张好皮囊。
而如今上首这一位,像烈酒,也像淬火的刀,危险又有别样的吸引力。
朱锦心中大喜,想起那位夫人透露的少许消息,愈发口干舌燥,频频向上首送秋波。
然而跳着跳着,朱锦却忽觉上首之人的目光似乎往后方去了。
朱锦趁着转身时飞快朝后看,只见一个武将站在末梢的案几前,低着头和一个小娘子说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后者不情不愿地起身,跟着武将出了正厅。
朱锦收回目光,心里疑惑这正厅里怎的会有小娘子入座,不过那些不重要,她转头就抛到脑后。
一舞尽,众女郎纷纷拱腰弯出姣好的弧度收尾,沙英率先鼓了掌。
吴通海立马跟上,手掌拍得通红,他笑容憨厚说:“大将军,您觉得如何?”
霍霆山只是道:“吴常侍费心了。”
吴通海笑容更深,当即点了朱锦,佯装呵斥说:“朱锦你怎的那般不懂事,还不快上去伺候。”
张栀子银牙微咬,她就知晓吴常侍偏心。
朱锦才喜上眉梢,但这时却听上首之人淡淡道:“我就不必了,找旁人伺候吧。”
吴常侍错愕,心道霍幽州竟瞧不起朱锦?
朱锦桃腮杏脸,皮肤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