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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些,看起来会更好接近,可是偏偏他视力极佳。
爱月海的目光,很难从一朔身上移开。
他隐藏在又深又直的长睫下的深红瞳孔,他天生微微上扬的嘴唇下的一点小痣,拿着书的,笔直骨感的手指。
夜晚在家穿着睡衣的模样,和白天在学校里看到穿着合体的西装制服的氛围,完全不同。
看着看着,爱月海的目光停驻在他的袖口。
“阿一,你的袖子,是怎么了?”
她盯着他的袖口看,他的睡衣是深蓝色的,即使仔细看,也看不清楚。
一朔闻言,低头看了一眼。
“沾上水了,湿掉了。”他用手指轻触了一下袖口,很快得出结论,“对了,你的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要泡澡吗?”
“真的?太好了!”爱月海一下爬起来,刚冲出去两步,又忽然想起,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会醒?”
一朔的脸上浮现似有似无的微笑。
他将手机界面展示给她。
“已经九点了,就算你没醒,我也准备过会就叫你。”
“爱,你最近很累吗?睡的很沉。”
什么?已经九点了?
爱月海一时语塞,原以为是小憩,却一下子睡过去两个小时,她用手指卷住发尾,小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是打工太累了吗?”
“……应该是吧。”
爱月海把视线转向一边。
她从初中开始打工,早就习惯了,怎么可能忽然就觉得累呢?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高中即将毕业,却多出一堆事情,各种比赛接踵而来。
前几天,一朔和学校组织的队伍一起去其他城市参加比赛,这几天他们都只用手机联系。
直到今天早上,她才在早会上重新见到自己的竹马,还隔着那么远的距离——
这几天,她总是做噩梦,醒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压力感;努力去去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惊慌,一直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萦绕在她的周围。
但一见到一朔,什么压力啊,不安啊,她转头就抛到脑后了……
所以不用说,她的毛病就是竹马摄入不足。
要是把这个理由告诉他,他一定会以为她又是在撒娇……她可不想被当成离不开人的幼稚鬼。
想到这里,爱月海选择立刻结束这个话题,她轻巧一转,快步溜向浴室,走出两步,却又停了一下。
“你先别走。”
好几天没见面,她还有好多想说的话呢,虽然每天都发出消息几百条,但还是有好多话要讲。
一朔望着她。
他的眼睛是深红色,像是红酒的颜色,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影子。
见他点了头,她才放心转身离开。
浴室在他和她的房间中间的夹层小房间,他们两个使用起来也很方便,空间很小,一放热水,整个房间就水雾蒸腾,闷闷的热。
浴缸旁边已经放好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和睡衣。
水温太舒服了,差点又睡着了。
爱月海换上睡衣,推开房门时,一朔依旧还坐在书桌前,台灯下,他穿着黑色睡衣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见她进来,他合上了手中的书。
“想聊什么?”他问。
爱月海坐在床沿上,刚刚坐下,就听见他的问题,原本闲适的表情猛然一滞,“说什么……来着?”
糟糕,泡澡太安逸,脑子里也空空的了。
刚才一肚子想说的话……但她的话可能是水溶性的,泡了一下所以全都融化了。
“想说什么来着……”她只能支支吾吾,手指下意识搓着衣摆,“嗯……”
早上吃了汉堡肉,中午吃了打折三明治,班主任三天找她谈话两次,最近水逆,早上还差点迟到……
沉默维持了两三秒。
糟糕,她有预感,如果再不来点话题中断这种奇异的气氛,她就要口不择言的说出什么蠢到她半夜睡不着的小学生话题了。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差点忘记了。”
一朔避开她可怜巴巴的粉色眼睛,若无其事的将视线偏向一边,“你等我一下。”
他转身走出房间。
爱月海猛然垮下肩膀。
她松了一口气,一下甩到拖鞋,钻到床上,扯过报备裹着身上,只露出眼睛,眼巴巴望着门。
一朔很快回来,他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纸片还没递过来,她就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张望。
光线不算明亮,她拿到手上,才看清楚。
是一张对她来说金额不小的支票。
爱月海顿时明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存起来吗?”
“嗯。”
爱月海和一朔都是孤儿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