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陆官人,这里面还有件厚袍,是家中锦姑娘亲手做的,希望陆官人能保暖住身子。” “世宁多谢宋郎君和宋姑娘了。” 陆世宁又向他谢了礼,吏稀送完东西就说要回去了,不好多耽误时间。 陆世宁让十焉送了送他们,那些东西都放在了一张小桌上。 别的倒是罢了,那件厚袍是宋姑娘亲手做的,陆世宁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灰白色的厚袍,这料子都是极好的。 他心里有些落寞,今日虽是腊八,但是他一直没有出门,也不能当面谢谢她。 也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直连面也没见上的。 十焉又返回到屋里来,已经看见陆世宁将书都放在一边,打开了那个食盒。 “公子,我将那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他在试探他的意思,特别是那件衣裳。 陆世宁先喝了一口粥,点了点头。 里面还有几份果子点心。 梅丝饼,还有些许蜜饯。 “也是宋姑娘想的周到些,还送了衣裳过来,公子最近身体不好,这件衣服很是能保暖。” 十焉无意间提了一句,是也想替他谢谢宋姑娘的。 虽然陆世宁也没有明说。 他将那碗粥已经是喝了大半了。 “十焉,过来一起吃吧。” 陆世宁将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十焉瞧着他的神色并不显轻松,但也不再开口多说。 宋南锦今夜是看完了账目才睡的。 想着今天给陆世宁送去的那件厚袍,她还在想自己到底做好没,针脚到底好不好,梅花纹到底好不好看,到底贴不贴身。 是不是哪里还少了个针线,是不是哪里还没有检查仔细,是不是还是不合尺寸。 越想越深,睡意也少了大半。 她记得现在已经是人定了,他,恐怕是还没有睡吧。 点灯读书,登科进士。 这是多少读书人的映照。 冬日里,天寒地冻的,她还不知道他住的是哪家客栈,她,其实是想见他一面。 如此深夜了,宋父还在书房里。 他是存着几分心思的。 刚刚叫吏稀去,就是想多探探陆世宁的消息。 “陆官人怎么样?” 宋父还在清查账目,吏稀前来回话。 “刚刚小人去的时候,陆官人听见声儿好一会儿才来开门。” “陆官人或是病了,瞧着他的神色似乎是不大好。” “他的屋子里还有一股药香,似乎不是一天所有的。” “但是陆官人却说他只是用药香来安神静心。”这明显是掩饰的借口,他也不是听不出来。 吏稀说的是明明白白,没差什么。 宋父眉目紧皱着,神色放不得松。 “竟然是这样。” 他一直老住在客栈里,宋父也是极其担心的。 自从世微住进了家里,他也是请了两三位大夫来看诊的,眼瞧着她竟是这样孱弱的身子,那陆世宁与她是亲兄妹,他如今肯定也有些身弱。 他也是实在放心不下他一个这样好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