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告诉大娘子,让她多去准备点补品,还有几件衣裳,挑个合适的时候就送过去吧。” 他知晓陆世宁这样文人书生的傲气,却也不能就撒手不管。 “是。” 吏稀点了点头,记了下来。 “他这个性子啊,还真是跟陆兄一模一样,父子一脉,如今倒是只能靠着他撑起陆家了。” 话里,宋父其实也还有几分佩服。 光是他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就登临会试,就足以称赞他是天赋才学了。 这人品样貌也都是上佳,实在是满汴京里也挑不出几个来。 “我记挂着他,担心他有什么事儿的话,我又怎么为我的锦儿考虑呢。” “等着除夕夜,你记着,怎么也要将他请到家里来。早点去拦着他,知道不?” “小的也记着了。” “行了,你下去吧,我自己再看会儿。” “是。” 吏稀退出了书房,关闭了这浓浓的夜色。 清风而过,冰雪又至。 清平五年,何时迎春。 杭州那边,雪倒是不多。 江上吹来的寒风倒很是透凉。 这才刚落脚,看着外面如茫的夜色,四以才到了个客栈,又向店家要了一碗姜汤来。 他放下了自己的包袱行囊,坐在了中间的那张木桌上,又搓了搓手。 他搓完又将手放在了自己有些发红的脸上。 “来了,您的姜汤。” 稀稀疏疏的,这会儿店里倒是没有几个人。 这店家还在柜台上算着今天的账目,客栈外点的灯还没歇。 见着四以身上还带着几丝薄雪,这店家又问道, “这位客官是从哪里来的啊?这么晚了,还要赶路?” “是上京要赶考的秀才?” 可是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大像啊。 “可不是,店家你意会错了。” “我只是刚到杭州来,是要去投亲戚的。” “客官这口音听着就是南方人啊。” “是,原先是苏州的,这不,家里落了点难,就想着来杭州寻亲的。” 外面的雪声加大了些,淹过了店里打算盘的声音。 “哎哟,这雪又下大了,得赶紧关店门了,这剩下的房间也不多了,客官你还是挺巧的。” “是吗?” 四以自己心里也感着有些幸运,幸好是赶到客栈了,要不然就要露宿山头了。 “我家公子也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吧,真是受苦了。” 他说了这句后又大口的喝完了碗里剩下的那一点姜汤。 整个身子又都暖和了许多。 雪又一点点的落在了钱塘江面上,如宽的江面,带着夜色的汇聚,仿佛远方的天际间,竟是一个天白之景。 那些雪,也都深深的融进了这冰冷的江水里,它们二者相互撕扯般的融合着,又加深了寒意。 汴京内也落了雪,大部分人户的门前还有雪灯,又照亮了这汴京冬日里的锦绣繁华。 陆世宁还点着灯在看书。 十焉在旁就要困过去了。 灯芯都燃了许久,陆世宁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