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半步，“你该不会想动老夫的棺材本吧？”
林玉峰摊手，“我这将近三年没出研究成果，临渊宗高层批给我的经费早就减半再减半了，真心穷啊，都快揭不开锅了，不然我犯得着自己出手去猎杀异蛇吗？”
“真的假的？”张韧满脸怀疑。
就在此时，杨无病在幻景中摩挲着骨头茬子，居然就着铁锅边缘用两块骨片相互摩擦，像是在打磨物件。
张韧和林玉峰顾不上谈话，转头看向幻景画面中的杨无病。
“他这是干啥？”
两人心头有种共同的疑问。
只见杨无病磨着磨着，磨出一把短刃，来回比划。
“这孩子终于受不了，要自杀了吗？”张韧瞪眼，“快阻止他，把他捞出来。”
“再等等！”林玉峰神情凝重，按住张韧的肩膀。
张韧呵斥道：“他要疯了，你也跟着发疯？幻景之中自杀虽然不会危及性命，但也会大损心神，一旦他心神不稳，怕是以后都无法在现实中抵抗那犹如无边炼狱的景象，没过几天就会真的自杀。”
林玉峰摇头，“我不相信无病会让自己死得如此潦草。”
“为啥？”
“因为三年前我特招他前，他跟我说过——大丈夫生于人世间，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可你瞧他……”
不等把话说完，张韧嘴巴像是被缝上，声音死死压在嗓子眼里。
此刻，杨无病的视野之中已然不见旁人，唯有影影绰绰的魔像环绕周身。
他持握白骨短刃，来回劈砍削斩，倒也并非攻击魔像，反倒像是正在玩耍。
少年的神情里全然看不见半分惶恐不安，就好像眼中所见的不是无边炼狱，只是等闲的沐浴时光。
他的感知里分明手拿白骨，却像男孩手持短棍，来回比划舞动，装出大侠模样，学着一句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骚话。
此时此刻，少年的快乐简单而纯粹，就似草长莺飞，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臭小子还真是没心没肺，也多亏了他的性格如此，要不然又怎么可能挨过这么多年呢？”
林玉峰面露笑容，摇头轻笑。
“纵然置身无间炼狱，此心亦有明月清风……正该如此啊！”
他朗声长笑，转头明知故问：“老师以为无病的心性如何？”
张韧瞥眼望天，终究是说不出违心话，轻拍大腿，嗟叹道：“此子心性惊艳绝伦，吾辈弗如！”
略作沉吟，老院长继续道：“老夫的棺材本虽不能动，但这张脸皮还是值几分薄面的，仙种合约分为甲乙两类，老夫舍掉面皮，试着帮他争取一个甲级仙种合约。”
林玉峰垂首轻笑，“多谢老师。”
张韧笑骂，“你他娘的终于肯叫老子一声老师了？”
“你自己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还好意思数落学生？”
“不过你别高兴太早，老夫得提醒你一下，道院月考在即，他三年不参加月考，这事被道院里的某人捅上去，临渊宗那边有长老发话，很是有些微词，你得注意。”
林玉峰眼底闪过寒光，“我知道。”
“距离月底仅有二十天，你初次让他参加月考，成绩可不能太难看。”张韧语重心长道：“你最好能帮他再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