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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2 / 3)

中这些势力拉扯,他尚且还在掌控之中,但于桑淮,终归是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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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行,这路上的景致便同皇城差异越大,尤其是绵绵不绝的落雨,给路上添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这些时日,桑淮在马车上昏昏沉沉,时间过去的倒是也快。偶尔车队路过城镇休整时,她也会下车瞧瞧。每次她多看了两眼什么,回到马车没多久后,流云便会捧着她看过的那些东西回来。

用鼻子想,也知道这是容韫吩咐流云的。他们两个明明离得这般近,却未能见上一面。

桑淮也并不强求,她的头仍旧不时会痛,不和容韫见面,倒也省了些麻烦。

在马车上,晃荡了将近半月之久,一大队人马,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也是昊南王府邸所在之处。

昊南王亲自于城门外迎接。

桑淮戴着帷帽缓步下车,便被入目所及之处的兵马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躲在容韫的身后,观察着眼前这一切。

于前排的昊南王同永庆帝的长相有几分相似,桑淮还未睡醒,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皇城。

不过昊南王比起永庆帝,多了一分温润,一分看不透的沉稳。

“几年未见,丞相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王爷过誉。”容韫不卑不亢。

简单客套之后,昊南王似乎是才发现容韫身后的桑淮,笑道:“这位便是闾大人的千金闾茶?本王闻言丞相独宠妾室,如今看来倒也不假。”

皇城同江南路途这般遥远,还将人带在身边,可不是恩宠无度。

在他默许容韫来江南督办水利一事之后,昊南王自是派探子多方打探过,知晓容韫将自己的夫人赶出府,所以会将桑淮认错也不为过错。

容韫本以为桑淮会出言反驳,没想到他身后的人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正欲出言时,昊南王已是颔首,派下人将桑淮带去事先准备好的府邸休息。

桑淮听到闾茶的名字浑身一僵,她躲在帷帽薄纱之后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但她并未出言反驳。

罢了,也无甚必要。

昊南王似乎着急同容韫商量些什么事情,桑淮并未再看到他。

昊南王安排的别院是江南特有的风格,亭台楼榭,半步一花木,三步一亭台,假山倒影在湖中,同湖光相交映。

美则美矣,不过就是这雾蒙蒙的天层云密布,透不出光亮来,压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似乎是马上要下雨了。

这江南雨季,落雨也太过频繁了。

桑淮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她想念烈日骄阳,还有弋城那吹不完的烈烈大风。

但她现在还不能走。

也不是不能走,而是走不掉。

桑淮看着自己住下的院落被容韫带过来的人亲自看守,便觉得自己像极了笼中鸟,根本飞不掉。

她这次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尽浑身解数向外跑,而是老实的住在这院中。

她若是走,也要弄清楚一些事再走。

城楼上的那一跃,她可以肯定在下面接住她的便是容韫。但她第一次遇见容韫,分明是她从那沙丘之上摔下来,容韫救她一命。

她想不懂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丢掉的那些记忆一定很重要。

可她现在除了一些模糊的片段,脑袋里空空如也。之前住在别院时,她还能有些乐子,可以出去找顾盈盈和温昔她们,还有秦婉常给她写来的信,现在便只剩下她自己。

容韫还是和之前在皇城中一样,忙到脚不沾地。他也会来看她,桑淮是知道的。最多的时候,是在半夜,她吹灭烛火睡下,容韫便会来偷偷看上她一眼。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在装睡。容韫有时会弯腰亲吻她的额头,她便每次等容韫离开,从枕下拿出准备好的手帕擦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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