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骞……”霍岩很快就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关联,“黄昆水和马爱华的孩子?”
“应该是,”宁书艺点点头,面色严肃,“我方才和谷铁志老人的护工周玲盘谈过,她承认黄昆水和马爱华是经过她的配合,才得以打着探视谷铁志的旗号每天跑去的。
周玲说那对夫妇的孩子死了很多年,因为很痛苦走不出来,所以每天去找孩子当年的班主任叙旧,聊以慰藉。
现在看来,这事情很显然不是这么简单的,他们每天跑去傅贤海那里,为的也绝对不是什么精神上的慰藉。”
宁书艺把周玲提供给自己的情况分享给霍岩。
“他们孩子的死与傅贤海有关,他们又一直不能释怀,那么这对夫妻每天跑去康养中心的目的就很令人怀疑了。
他们到底是去叙旧,还是去报仇,很难讲。”霍岩立刻着手查了一下黄昆水夫妇的户籍信息,顺便也把关于他们死去的孩子的相关信息也捋了捋,“黄昆水今年六十周岁,他的妻子马爱华五十八周岁。
两人过去育有一子黄骞,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是三十二周岁,只不过这个儿子黄骞十七年前就死了,死因是自杀。
他在自己房间的窗框上,把自己吊死了。”
宁书艺有些惊讶,又觉得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自杀已经是走了极端,选择在自己和父母共同生活的家中自杀,这种极端的寻短见之中,又多了一分说不出的惨烈感。
不敢想象黄昆水和马爱华夫妇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吊死在自己的卧室当中,精神上要受到多大的刺激。
宁书艺总觉得这里面隐隐似乎潜藏着某种情绪,但是又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会显得过于主观,所以也只能是努力抓住那虚无缥缈的一点思索,并没有把自己的推测立刻说出来。
两个人正在研究着当初黄骞的事情,赵大宝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这四个人里面,为首的是他们的老熟人蔡宇杰。
在蔡宇杰身后是三个完全没有见过的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估计是头一次来公安局,显得颇有些局促,缩手缩脚,眼睛下意识东张西望,四处打量。
蔡宇杰看到宁书艺和霍岩都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几位是……?”宁书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几个不认识的男青年,问赵大宝。
“那一群集体看望傅贤海的人里面的三个。”赵大宝指了指那三个人,“这里面有俩当时都签了别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和他们一起?”霍岩问蔡宇杰。
蔡宇杰已经快四十岁了,很显然比那三个人要略大上几岁,不可能是他们一起的同学。
蔡宇杰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开口解释:“是这样的,我知道他们在老师过世之前去看过老师,所以就想去问问看,他们在去看老师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事情,或者老师的状态有没有什么不寻常。
结果还没等聊到这事儿上,赵警官他们就联系他们几个了,我就没走,在那里一起等了一会儿。”
“你们认识?”宁书艺问。
那三个男青年连连点头。
“师哥跟我们都挺熟的!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师哥都研究生了,有时候从学校回来,去学校找傅老师,傅老师忙不过来,就让师哥晚自习的时候过去,帮我们讲题。”三个人里个子最高,一头卷发的男青年开口回答。
“那你们坐吧。”宁书艺示意他们落座,也对蔡宇杰点点头,“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你们师哥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认识,不知道三位怎么称呼?”
“崔洪恩,”卷头发的男青年大大方方坐下来,指指自己,又指指旁边的两个同伴,“牛栋梁,贺于!
不好意思啊!我们那天去看老师,真的就是大伙儿一起去,觉得热闹一点,陪着老师散散心说说话,省得他住在康养中心那种地方没意思。
平时我们这些人关系好的开玩笑,打打闹闹习惯了,没个正形。
那天前面有一个哥们儿搞笑,跟在我们班一个同学后面,直接也签了人家的名字,后面大伙儿就觉得怪逗乐的,就跟着学样儿。
没想到这事儿还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了困扰,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就算没有重复签名的那件事,我们也会想要找你们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况的。”宁书艺摇头表示没有关系,顺便从霍岩手里接过那份访客名单,“还要请你们帮忙回忆一下,看看那天跟你们一起去看望傅贤海的人里面,谁不在名单上。”
三个人脑袋凑在一起,一边回忆着,一边确定当天的和他们一起去的都有些什么人。
“这里面少了贺于,少了王超,少了李广志……还少了谁?”崔洪恩抓了抓后脑勺,似乎有些回忆不起来了
旁边的牛栋梁想了想,伸手拍拍他:“还少了王其沐!”
“对对对!那天那小子也跟着一起去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