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飞盯着羊咩咩飞速的吃草,没说话。
过了大概一刻钟,乐瑶像是断案高手柯南般,微眯着眼睛,开始喋喋不休的分析:“哦~我知道了。娘娘您一定也对江时哥有意是不?”
胡鸾飞否认,“我只当他是弟弟而已。”
乐瑶却回怼:“我并不这么认为。您如今的表现,大概意思是一直以来,对江时哥的感情并不像姐弟那般,您依赖江时哥,不,确切的说,是习惯性地亲近,然后你分不清此情是姐弟间亦或是恋人间的。”
胡鸾飞静默,慎重思考乐瑶的话。
她真的对江时有男女之情吗?
习惯性地亲近…
无非是自己懒不想动,索性叫了江时去干活,这也叫“习惯性地亲近”吗?
“村民制造出那些谣言都是有迹可循的,之前江时哥的那些行踪,大家有目共睹,村里的人都知道,除了王爷,您也就亲近江时哥一人,而今天……您之所以不愿意承认,其实在害怕。”
“我在害怕什么?”胡鸾飞微微蹙眉。
“我跟您说您可不要对外说。”
胡鸾飞点头,乐瑶从马上跳下来,几步凑近她耳语:“你害怕做不出选择,也怕自己因喜欢上江时哥而辜负王爷。所以您一直逃避江时哥的感情,麻痹自己说那只是弟弟而已。”
真是那样吗?
胡鸾飞仿佛掉进谣言的漩涡,所有人都认为她对江时产生男女之情。实际上,她真当江时是弟弟而已。
有可能她大意,素日对江时稍微体贴些,所以才会容易让人产生“她喜欢他”的错觉。
“就因如此,才引出一波流言蜚语。说真的乐瑶,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相信我对江时只是寻常姐弟的情感。没想到你墙头草挺会玩的呀,连是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不过你年纪小,经历不多,相信你只是一时迷茫才会选择信了谣言。”
有些话胡鸾飞觉得说多了伤感情。乐瑶不爽,再度翻身上马准备要说啥时,戚司辽从小破屋出来,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二人。
乐瑶吓得手一抖,缰绳险些滑落,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了:“……王爷,您和王妃慢慢聊…”
戚司辽没理乐瑶,但目光落在胡鸾飞身上。眼眸幽深,不言苟笑。
胡鸾飞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暗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提及江时,老实的问:“要去堤坝那边巡查吗?”
想到还有工作没完成,戚司辽下意识的想说“嗯”,可是话到嘴边,他突然想起,刚刚在小破屋听到乐瑶和胡鸾飞的交谈,乐瑶一度逼迫胡鸾飞承认喜欢江时,而胡鸾飞却秉着诚心否认。
她说,只当江时是弟弟而已。
她回的干脆利索,毫不迟疑。
“王爷?”胡鸾飞等了好一会儿,见戚司辽都没有出声,忍不住又开了口:“若不想去堤坝,那随我去田里看看吧。”
戚司辽回神,没着急回答胡鸾飞的话,而是望向乐瑶,“再敢造次,本王可就不讲情面了。”
意思大家都懂,戚司辽的态度严肃,乐瑶连应声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还嘴了。
过了不过半刻钟,他转眸,乐瑶像是捡回一条命,当即骑马离开,恨不得插上翅膀迅速逃离他的视线。
幽静的桃花村,羊咩咩享受着碧绿的牧草,随着羊儿越来越多,胡鸾飞怕被撞伤,索性回屋。
“鸾飞,你喜欢江时吗?”
他的声音很轻,胡鸾飞没听到:“什么?”
戚司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回道:“没什么。”
片刻后,他又开了口:“回家吧,我有事找你商量。”
胡鸾飞又迷糊了,不过没等她开口,戚司辽就想到什么一样,又补了句:“以后少听乐瑶瞎说。”
胡鸾飞:“……”
回到小破屋,厨房的饭桌上已然摆着两碗面。另一边,则放着地图、文房四宝。
胡鸾飞临摹了一张地图,平日里就爱翻看临摹的那张。
戚司辽伺候她坐下,“粗略清算堤坝那边的费用,我觉得光靠醉花楼和一家镖局的分红还远远不够。”
自去年分开后,他俩除去昨夜同床共寝,也少见两人相处。
胡鸾飞打从进屋,视线便一直停留在戚司辽那里。
她的心思旁逸斜出,想到江时在战场上受伤,料想戚司辽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边想着,目光转移到他的胸膛。
他——会不会也和江时一样受到严重的剑伤?
鬼使神差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朝他胸口袭去…
“鸾飞,先谈正事!”他握住她的手腕,成功阻止她乱来。
胡鸾飞心一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你弄疼我了。”
抽回自己的手,胡鸾飞心底有些受伤。半年不见,他回来也不和自己亲昵,也不过问自己这半年来过得是否安好,她忽然不知自己究竟期待什么。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