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送的,还给我写了个手写信。”
闵司行偶尔会聊到那个被他资助送入国际学校的小孩,学习很好,人聪明过头。
“送的什么?”
许知醒说:“一个手工礼物,陶瓷,好像是他自己做的,你都没给我写过手写信。”
闵司行一顿,捏了捏她手心说:“回去写,他给你写什么?”
许知醒笑着说:“他跟写作文似的,很蹩脚,我都能想象出来他是怎么抓耳挠腮写出来这个东西的,不过能感觉出来很用心。”
他还分享了小秘密给他,让许知醒觉得他是一个很知恩图报的人,也是真的把她跟闵司行当成在世界上仅剩的最亲密的人了。
这条路还没走到头,忽然就下起了雨。
最近这个时间东川应该是梅雨季,平宜也时不时下雨。
许知醒抬起头,瞧见萧条光秃的树枝在空中摇摇晃晃,一些已经枯黄的树叶被敲打下来,一片一片重重落在地面,带着些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在头发上。
下的很小,那些雨点滚在发丝处。
闵司行用衣服撑着,俩人快步跑到附近的便利店屋檐下,他低着头用里面的衣袖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又去便利店买了一份关东煮跟热可可,许知醒看着窗外雾沉沉的天,心情却很不错。
捧着那杯热可可喝完,才打车跟他回家。
第二天天气还是不好,雨一会停一会下的,许知醒跟闵司行驱车去了墓地。
先去的许知醒爸妈那儿,买了很漂亮的洋桔梗,黑色奔驰停在墓园门口,不是什么节日,又是一大清早,墓园基本没什么人。
她跟闵司行一起走进去,随后跪在墓碑前,许知醒跟爸妈说,她要结婚了,跟旁边这个男人,你们前段时间见过的,她很开心,也会过得很好,又说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下辈子还想做他们的女儿。
她说完,闵司行也跟着叫了声爸妈,说会好好照顾许知醒,让他们放心。
他们回去的时候许知醒就坐在副驾驶哭,闵司行停了车捏着纸巾给她擦眼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但是止不住。”
闵司行半抱着人,揉了揉她的额头把人摁在自己肩膀处轻声说:“想哭就哭。”
许知醒眼泪掉着说:“我觉得我应该是太开心了,我以前肯定不会想到我过得这么好的,都感觉,快要想不起来那个时候是有多难过了。”
她的疤痕都快要被抹平了,被她自己,被闵司行,又被此时没有什么大烦恼的生活。
闵司行就带她去买了蛋糕吃,很甜,吃完之后回家躺在沙发上,靠着闵司行的腿看电影。
第二天去见的闵司行爸妈,祭拜过之后就开始认真筹划结婚的事宜。
后来许知醒还是没养狗,她没有办法接受一个生命在自己身边逝去,也真的没有很多时间去陪伴它,那个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如果是有个小孩,她更不行。
许知醒就问闵司行:“你是不是觉得麻烦所以才不想养小孩。”
也是结了婚之后很久她在知道答案。
医生说她如果怀孕很有可能会产后抑郁,就她之前的情况来说,如果真的想要孩子还是需要慎重,多照顾她的情绪。
闵司行接受不了好不容易坚强地走到现在的许知醒就陷入到以前的痛苦之中。
许知醒就笑:“我有那么脆弱吗?你总是觉得我跟玻璃一样,好像不握紧我的手我就能走丢。”
没等他回答,随后许知醒又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这样的。所以你要好好照顾我。”
闵司行就坐在一旁笑。
“祖宗。”
“你不喜欢了?”
“喜欢死了。”
他们去爱尔兰结婚是在一个天气还不错的日子,闵司行去之前特意看了天气,提前去了好几天递交资料,签了paperwork,面试时还被问起第一次约会的具体内容。
许知醒先是笑了声,随后用英文说,第一次约会时还在上学,高三所以没什么时间,只有晚上放学的时候才能一起出去。
她不太知道约会的流程,就叫着闵司行跟她一起看书,结果闵司行在图书馆睡着了,许知醒才很懊恼地觉得让他来看书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他虽然文化课还不错,但也不算是什么勤奋的人,成绩对他来说没掉前十就够用了。
之后许知醒就颤巍巍问他:“很无聊对不对,对不起……”
闵司行愣怔了一下,“说对不起干什么?”
许知醒没吭声,又想起上次闵司行好像很喜欢去那家餐厅吃饭,说:“我请你吃饭吧!还去上次那家。”
她又攒了点钱,可以去吃。
闵司行摇了摇头说:“别去了,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那家性价比不高,也没有很好吃。”
结果就打车拉着许知醒去了挺远的一个小面馆,看上去简陋又破败,歪歪扭扭的门牌立在门店旁边写着老字号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