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道,闵政的胃病很严重,有一段时间甚至住院了许久才好。
她站在病房门口,忽然产生了一些害怕跟后悔自责。
她也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闵政。
等医生出去之后,她进去坐在床边,开始推卸责任:“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不怪我。”
闵政抓住她的手,脸色还是苍白,声音都很虚弱说:“不是不开心吗?开心一点没。”
“对不起,别生我气。”
伏夏柳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是什么。
简单的让她难过了所以说对不起,因为语气重了一些对不起,还是因为他的未婚妻。
伏夏柳很久之后才倏然意识到,在此之前,闵政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对不起。
他从小骄傲自负,又聪明出众,他的父亲教他从来都是一副胜券在握冷静筹谋的姿态,所以对不起这类有感情的词汇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伏夏柳也不会知道了,闵政小时候甚至因为闵康顺的教育出现过严重的心理问题,被扔到医院自生自灭,后来因为闵康顺身体原因无法生出第二个继承人,才又把他捡了回来,之后被他管教的更严格。
闵政在医院就住了两天就回了公司工作,而伏夏柳偶尔会去他公司给他送午餐,自己的工作也开始忙碌起来。
网上闵政的婚事仍旧沸沸扬扬,伏夏柳一边听着,一边享受着闵政的宠爱。
十二月份,京北下了第一场雪,很小,薄薄的一层刚跌落地面就碎掉了。
她趴在窗户口看着窗外,看着自己心血来潮布置的卧室,她想要把这里改造成她喜欢的样子,起码不要像是以前那么没有人情味。
“干什么呢?”
“在想明年可不可以在那里种点小白菜。”
新的一年。
闵政点了点头说:“可以。”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有个会耽误了,我下班还给你买了蛋糕。”
“蛋糕?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闵政顿了一下,随后摇头。
“就是,忽然想,是你喜欢的草莓口味。”
伏夏柳就走过去看,还是她喜欢的那家。
她笑着亲了他嘴角一下,拆开盒子捏着刀叉。
“明天我腾出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
“嗯?干什么?”
“你身体不好,平常一个小感冒都要命,去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好。”
伏夏柳就侧过头看向他:“难道不是因为每次我感冒你都要回来看我丢下一堆工作吗?”
闵政摇头:“我不会这样觉得,我只是心疼你受罪。”
伏夏柳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说好。
她吃完蛋糕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两人的各项指标都挺差,但不影响健康,倒是闵政被医生说改天最好复查一下。
伏夏柳站在雪天里,旁边闵政打着伞她还要一直躲,结果两人肩膀上全都是雪。
她卡着时间走到了路对面,看着闵政站在车流中央举着伞没动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她看着马路对面的男人,轻声问:“你说,我们都这么脆弱,以后会死在一起吗?”
声音很小,她也不指望他能听到或者回答什么。
说完又觉得自己矫情,她好像越来越矫情了,人生,不就是过把瘾就死。
她应该学会满足。
等闵政从路中央过来,走到伏夏柳身边,问她想不想去吃海底捞时,伏夏柳有些惊讶。
“你不是不喜欢吗?而且很辣的,我是不会为了你去吃番茄汤的。”
“忽然想吃了。”
伏夏柳:“实话呢?”
“感觉你不开心。”闵政说,“好像你越来越不开心了,你都很少笑了,也很少想要出来玩。”
伏夏柳表情瞬间收敛,低下眸。
“没有,走吧,我们还是去吃西餐吧,你给我切牛排吃。”
吃牛排的中间,伏夏柳跟他闲聊,不知道聊到什么话题,伏夏柳顺嘴回了句:“如果你结婚了,我不会当小三的。”
闵政倏然停下了刀叉,“我已经结婚了。”
伏夏柳低下头没说话,他们算什么结婚啊,没有婚礼,名存实亡的对戒,没人知道,不会浪漫,闵政这样在床上都玩不出花样的人自然也没喊过她老婆,亦或是觉得这个词她配得上。
当天晚上他们做了很久,似乎要把这一个月没做的都做掉,中间套被杆破了也没停。
伏夏柳感觉自己剩下的那半口气都要在他身上耗光,她闭上眼一次次亲吻着他的嘴角想,就这样也好,这样死掉也行。
反正也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她吧。
她前段时间不小心进了校友群,估计是被全选不小心加进去的,也没人知道这个人是她。
群里在大肆讨论圈内八卦以及一些当时学院的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