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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小囡走了。没过多久,巷子里传来拖拽的声音,原是水花男人拉了几根木头来,他抹着头上的汗说:“原先那定了不要的,说是卖相不好,正想着烧了,听水花说你们这能用上,就给你们这摊子当柱子,别同我们太客气。”“对啊,等忙完了,多叫我们吃口就成,"另一个黑脸渔民上去搬柱子,笑的时候露出口牙。
江盈知倒没有很局促,面对大家的好意,她心里酸胀,又扬着笑脸说:“成啊,我也不同你们算这笔账,正好弄得大些,以后大伙也有个遮阳,避风雨的地方。”“明儿都到摊子上来喝糖水啊,你们不收钱,我也不要钱,家就在旁边的,自己带碗来打。”
其他人就立马乐呵呵的,有人说:“那我们可就等着吃糖水了。”
江盈知几人把摊子移到对面去,留出空地,一下午的时间,好些人过来帮忙支柱子,这得凿地洞,得挖,费些时候。
陈强胜也去帮忙,有人就指着那凳子,“你坐下来歇会儿吧,晚点再叫你。”
“哎,那个榔头呢,敲一敲啊,你们要建得稳固些懂不懂,以后我们自个儿还得坐呢。”
“要你屁话那么多,就算我不来这坐,我难道不知道要求稳当,我跟你们说,我可等着喝糖水呢,"两手扶着柱子的女人说,她淌了不少汗,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另一个男人爬上梯子,“谁不是盼着呢,吱,你们把那边放放,晚些栓两根绳吊住,正好把那个招幌栓那,免得老是支根竹竿。”
“这样好,风一吹更响了。”
十几人就在这里忙活着商量着,渐渐的,几根柱子扎牢了,棚顶架成形了,漆了桐油的木板钉了上去,有人用茅草席子又盖了一层,这样日头晒不透。
有人跑过来拿了竹竿上的招幌,对着认了好久,才没把四时鲜这三个字挂反。
底下有人说:“你个二愣子,这都瞧不出,这四字我还是识得一二的,不像你个睁眼瞎。”
“你有本事你上来。”
正巧孙阿婆带着她老伴拿着几卷草帘子,招招手,温和地说:“劳烦几个小哥,把这也给钉了上去,你瞧,就钉这头,还有前面。那等更热的时候,能防得住些许日头。”她是很爱给小辈操心心的老人,前头操心江盈知几个赚不赚钱,现在看见做棚子,又操心晒不晒,把自家的几卷旧帘子拿了来。
要人左边竖着钉,前面横着钉,一个光挡住没关系,一个不要挡了光,免得不好做生意。
大伙也都照办,等到了日头偏移,弄得满头大汗,总算可把这个棚子给做好了,一伙人走过来让江盈知瞧。江盈知却让大家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小梅拌着索粉,强子在舀汤,江盈知给端过去的时候,抽空看了眼。刚才忙,大伙又在弄东西,她只瞅了几眼,这会儿瞧着,倒是像模像样,特别像一个很大很长的凉亭,还有加长的板子充当屋檐,一圈短草帘,一瞧就踏实,再也不怕忽然下起雨来没处躲了。
她同大伙道谢,有人嚼着鱼丸说:“谢我不要,明日就等着吃你们摊子的糖水了。”
江盈知说:“我晚些就去买东西来。”
她喊:“阿婆,你明儿得来的啊,不然我可就摸到你家去了。”
孙阿婆笑得和蔼,“我肯定来,我要两碗的啊。”“成啊。”
也有人给江盈知说:“我在这儿边上有间小屋,小得只有三四张床能放,你看要不要租,一个月给我三十文就成。″
边上人说:“租来做什么,开铺子啊,那么点地。”“你懂个屁,“那人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想了好久,看他们天天拿这么多东西,一趟一趟地跑,你说开春冷也就算了,这日头这么热”
他强调,“要是阿妹几个跑得中了暑气,你叫我上哪吃这么便宜,又这么好的东西去。”
江盈知连忙说:“正想找这么一个地方呢,我可乐意租了,这样我还能多放一两张桌子,多买些凳子来。”其实她也苦恼,每日来回搬东西,有些桶又重又沉,一次拿个一趟,三个人得走三四趟才能把东西拿完。有个存放东西的屋子,她们几个人会轻松很多。那大哥一听忙道:“那我领你瞧瞧去,也近的。”地方就在同一侧的道路旁,最前面的那一间,住人的话是小了点,但是放东西的话,那就特别大了,桌子椅子全放进去也塞不满。
江盈知特别满意,小梅高兴道:“总算不用提着东西,每日来回跑个七八趟了。”
真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陈强胜也笑,“那正好,水桶什么都放这的话,今天回去我把船划去,叫大木叔给船也做个棚子。”他说“钱就不要跟我争了,让我出一回吧。”江盈知觉得今日真是特别好的日子,应该看看黄历,上面是不是写着诸事皆宜。
收了摊,陈强胜去船上等,她和小梅先去买了绿豆,又去药铺抓了点甘草、陈皮,还有从其他铺子买的乌梅、山楂,再熬个酸梅汤。
又去买了两条长凳,几把椅子,两张小木桌,伙计推着车把东西送来。
江盈知把桌子和椅子都放进租来的小屋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