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作何打算呢?”
乔翎回答他:“当然是按照我与国公的约定,继续做越国公了。”
五叔公为之一默,沉吟几瞬之后,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先前侄孙新丧,有些事情即便族里有所异议,也不好冒昧地闹起来,既搅扰了逝者的安宁,也叫外人看笑话,只是现下丧事结束,也该将事情拿到台面上来,细细的谈一谈了。”
乔翎彬彬有礼道:“好的,好的,那我们就开始谈吧。”
五叔公同十一叔公对视一眼,还是由他开口:“姜氏可以接受由老太君代为执掌越国公的权柄,毕竟嫂嫂她既是公府女出身,向有才名,又为姜氏诞育了子嗣,但是乔氏你……”
他说:“我们都觉得,你不是合格的代行国公职权的人选。”
乔翎瞧了那皱巴巴的老头子一眼,又看了看他旁边同样皱巴巴的几个老头子,由衷道:“怎么,好日子过够了,想举家造反吗?”
五叔公险些给闪到腰:“这,这从何说起呢……”
乔翎手撑在桌案上,语气轻飘飘道:“这个位置,是国公留给我的,我可以继承这个位置,也是中朝和圣上允准的,几位叔公觉得我不配,别劝我,去劝中朝和圣上,实在不行,也可以去找国公啊。”
说着,她半真半假地红了眼睛,抽泣道:“他自己撒手走了,落了个干净,却留下我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寡妇独自在这世间受人欺凌……”
梁氏夫人:“……”
姜二夫人:“……”
五叔公不轻不重地给噎了一下,却问:“你的意思是,如若中朝和圣上也觉得你不合适,你就会让出这个位置了?”
“当然不会了,”乔翎马上收了抽泣,正色道:“中朝和圣上觉得我不合适,那是他们的问题,他们自己的问题,凭什么要我付出代价?!”
十一叔公终于图穷匕见——他原本也没觉得真有可能把乔翎从代国公的位置上拉下来,只是希望以此获得她在某些领域的让步罢了。
“你要是实在坚持践行侄孙的遗愿,也没有改嫁的打算,怎么忍心看他在九泉之下孤单,后嗣无继?既然如此,不如……”
乔翎单手握住断山剑,“咣当”一声将其拍到桌案上,气势汹汹地接了下去:“不如我杀几个姜姓的孩子下去陪他,免得他在地下孤苦无依!”
她眼睛威胁似的眯了起来,杀气腾腾道:“叔公,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十一叔公:“……”
几个胆小些的孩子,当场就哭了出来。
梁氏夫人干咳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去拉她:“干什么呢,把兵刃收起来。”
姜二夫人也说:“叔父们是说笑呢,怎么能当真?”
乔翎客气地朝她们点了下头,继而转向老头子们,凶神恶煞道:“你们是说笑,我可不是!叔公们不服气,尽管出去打听打听,到了神都之后,我怕过谁?!”
梁氏夫人:“……”
姜二夫人:“……”
老头子们一张张脸涨得像是长了毛的茄子,神情隐含愠色,颤抖着没敢发作出来。
老太君见状,终于叹息出声:“弘度信得过她,梁氏和二郎也信得过她,这三人,是姜氏当中距离爵位最近的了,他们尚且信得过,你们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
“你们是姜氏的族老,是长辈,来说几句也就罢了,但要真是把手伸得太长,怕也不合适吧?”
她平和道:“知道的要说这是长辈们的一片拳拳心意,不知道的,恐怕要在背后取笑姜氏的旁支狂妄,眼见主枝子嗣单薄,起了夺爵的心思。”
乔翎在旁纠正了一句:“老太君,应该是取笑他们见利忘亲才对吧……”
“没有说错,就是取笑他们狂妄。”
老太君神情和蔼,从容道:“越国公府先后没了三代国公,但国公夫人都还在呢,要是有人觉得能跟三位国公夫人掰掰腕子,就只管来吧,谁怕谁?”
老太君出身赵国公府,梁氏夫人出身安国公府,乔霸天——乔霸天还需要娘家支持吗?
那岂不是杀鸡牛刀!
族老们来时踌躇满志,走时灰头土脸,乔翎协同梁氏夫人假笑着送了人出去,一并折返回老太君院子里的时候,听梁氏夫人小声说了句:“小心点。”
乔翎询问似的看了过去。
梁氏夫人悄悄告诉她:“有人不愿意看你入朝。不只是这几个族老,姜裕那儿也有人在吹风。”
乔翎眉头微微一跳,笑着应声:“知道啦!”
她很郑重地说:“谢谢你呀,婆婆!”
梁氏夫人轻哼一声,傲然地抬着下颌,没说话。
婆媳俩一道折返回去的时候,老太君正歪在寝室的塌上假寐,神情稍显疲惫。
姜迈辞世之后,她眼见着苍老下去了。
这会儿看她们过来,方才叫姜二夫人搀扶着,强撑着坐了起来:“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别觉得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