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神都闯出了这么大的声名,她们来找你,也不为奇!”
乔翎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你居然知道?!”
卢梦卿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才奇怪吧?你不是在北阙的望楼上贴过公告书吗?病梅也去贴过——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向一旁张玉映道:“张小娘子,劳驾你去取纸笔来,我把那篇文章默出来给她看看。”
“不必了,不必了,”乔翎赶忙摆手:“我看过了的。”
同时,又在心里想,原来病梅的人也曾经去张贴过公告书吗?
卢梦卿“哦”了一声,从旁边果盘里摸了个橘子开始剥,一边剥,一边说:“病梅跟无极一样,都是游离于朝廷之外的组织,她们曾经暗杀过主张将女子从学堂当中驱逐出去的宰相。”
乔翎惊了:“她们居然还干过这种事儿?”
无极嚣张的时候,也就是想绑架一下宰相的母亲,病梅居然暗杀过宰相,且听这意思,还成功了?!
卢梦卿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们甚至有专门的杀手团呢。”
乔翎目瞪口呆。
卢梦卿告诉她:“明宗皇帝之前,病梅的通缉排名甚至于比无极还高,到天后时,才逐渐衰减下来……”
乔翎心头一动:“天后时候,对她们的通缉才衰减下来?”
“是啊,”卢梦卿摘取着橘子上的丝络,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莞尔抬头,看她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病梅的领袖和要人都是女人?”
“啊?!”乔翎一声惊呼。
卢梦卿这才觉得对了,笑着告诉她:“病梅的主张同女主临朝,其实是存在有相当一部分共通关系的,很多人都觉得,如今在朝的女性高官当中,很可能存在她们的党羽,不,不是很可能,是一定有她们的党羽。而昔年天后当政之后,连带着对她们的缉捕和敌视也放轻了,还有人觉得……”
说到这里,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乔翎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还饶有余裕地同张玉映道:“玉映,我晚上还要吃鱼!”
张玉映笑眯眯道:“好呀。”
卢梦卿急了:“你怎么不问我?!”
乔翎忍俊不禁道:“因为我知道你憋不住啊!”
“快别卖关子了,”她催促说:“还有人觉得什么?”
卢梦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道:“还有人觉得,或许天后的上位,同病梅之间也有些牵扯——因为实际上,天后临朝,距离病梅的最终目标,只差了一步而已。”
乔翎微吃一惊:“病梅主张推举一位女帝上位吗?”
卢梦卿微微摇头:“比那要复杂得多。病梅创立至今也有个几百年了,内部派系繁多。温和派系主张,女人应该得到和男人平等的政治权柄。”
乔翎忍不住问:“那激进派系呢?”
卢梦卿从容接了下去:“应该把男人杀掉九成,留下一成用来配种,并且把这一成人彻底地驱逐出政治领域。”
乔翎大为震撼:“啊……”
想了想,又很感兴趣地问:“有什么理论依据吗?”
卢梦卿思忖几瞬,而后告诉她:“她们的理论依据是,高皇帝至今出了那么多男帝,却没有人觉得不正常,甚至于觉得用‘男帝’来称呼天子很古怪,是冒犯天子的行径,为什么又理所应当地觉得全是女帝的皇朝很离奇呢,这不就是重复了男人的故事吗?”
“男人理所应当做出来的事情,女人做了,就是大逆不道?”
乔翎凝神细思。
乔翎若有所悟。
乔翎忍不住拍了拍大腿:“我靠,这很有道理啊!”
卢梦卿:“……”
卢梦卿忍不住笑了:“但是理论跟现实,毕竟是不一样的嘛。”
张玉映在旁,却说:“虽然理论跟现实是不一样的,但有人敢于去提出一种理论,总比默不作声来得要好吧?”
乔翎附和道:“玉映说得很对!”
卢梦卿轻叹口气:“她们可不仅仅是在提出理论……”
却没再说别的。
而是径自抛出了今天过来的目的:“圣上与政事堂协商过了,依照你的性情,还是到京兆府去吧,少尹外放出去了,你来顶上。”
乔翎果然被转移走了注意力:“少尹是做什么的?”
卢梦卿细细地同她解释:“这是京兆府的佐官,从四品下的品阶,京兆府里边你还有个平级的少尹同僚,再就只剩下京兆尹能管你了。”
“京兆尹太叔洪,你必然是认识的,他是能臣,又是你的亲戚,这回过去,也正合适。”
他说:“那些正经的大事,你不要急着去做,等太叔京兆得闲,央他教你。京兆府里的日常行政,你也不要贸然插手,交给另一位少尹去做——你挑他的刺,比有个同级的人等着挑你的刺来得舒服。”
“倒是那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