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七品官,亲王府的管事更胜一筹。她能被以礼相待已是难得,更何况还是这般的周到热情。许管事连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笑得像个弥勒佛,
先前郡王离开时问自己,王爷今目可是有什么心事。王爷的心事他一个下人不敢妄猜,但想来应是与这位姜姑娘有关所以这位姜姑娘对王爷而言,应该是不同的
姜姒一回到侯府,便感觉气氛不太对劲。越近姜嬗的院子这种感觉越明显,直到她听到华氏的声育从屋子里传出来。屋子的外间,有华氏和华锦娘,谢氏和美妨,还有一位提着药箱的老大夫,
华氐和华锦娘姑侄二人皆是衣着华贵装扮精致,半点也瞧不出伤心之态,哪怕是故作姿态地用帕子按着眼角,擦拭下来的也只是脂粉而“亲家母,嬗娘都这般模样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忌违的。这位范神医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心血才请到的,左不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就让他进去瞧一瞧也是好的。一句死马当成活马医,直戮谢氏的心窝子。
谢氏岂能不知她们的用意,强忍着悲痛道:“嬗姐儿的身体,有太医院那些太医看顾着便好。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我实在是不放心。雍京城中可没有一位姓范的神医,谁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
华氏的人,她可不敢用
华氏见她软硬不吃,很是着急
姑侄俩的眼睛都不时瞟着内室,恨不得闯进去一探究意
她们使了大力气,花了不少的银子,倒是得知了姜嬗的情况。但到底眼不见不能为实,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亲家母,嬗娘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母亲,可我也是她的母亲。我近目里成宿的睡不着觉,老是做梦她没了。你说同样是当母亲的,我这心里能好受吗?这话哪里是担心,分明是诅咒
谢氏掐着掌心,心里淌着血,面上还不能显现出来
若是可以,她真想一个耳光扇在华氏的脸上!
“侯夫人睡得不好吗?那怎么比上次见时,竟像是胖了许多?”天真娇憨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看过去姜姒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不知何时进来。
哪怕是素面朝天,哪怕是衣饰极简,亦是容色绝佳到令人震撼
华锦娘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一个姜四,一个姜五,这姜家说什么书香门第,怎么生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像狐媚子她眼睛里生了针,含沙带刺
”华姑娘瞧着,也像是丰腴了些。
姜姒再次补刀,杀得姑侄二人恨得牙痒
姑侄二人俱不是心机城府多深之人,面上难免挂了相
谢氏见之,备觉畅快。
这时美妮突然出声,“五妹妹,好半天不见你,你去哪里了?你不会是出府了吧?
说完,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慌乱地向谢氏解释。“母亲,女儿是乱猜的,五妹妹这么乖巧,定然不会不告长辈而私自出府的?华锦娘瞥见姜姒手里的东西,大声道:“姑母,她就是出府了!
姜姒的手里是一包点心,绳子捆绑打结处盖着一块红戮,但凡在雍京城中生活的人,自是能一眼认出那红戮是来自哪家铺子。“她居然去逛街了,还买了德品轩的点心!”华锦娘兴奋起来,如同死咬着别人衣服不放的老鼠,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华氏装模作样地摇头,对谢氏道:“亲家母,按理说你们姜家的姑娘,我不好多说什么。可如今人住在侯府,我少不得要念叨一二。她是留下来陪嬗娘的,却跑出去闲逛,传出去别人还当是我们侯府的门槛太低,才纵得她如此任意妄"侯夫人,您别怪我五妹妹。我五妹妹不懂事,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您放心,过后我一定会好好劝她。”姜妮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拼命地替姜姒圆话。
姜姒提着那包点心,到了谢氏面前。
“大伯母,我听说德品轩的红豆枣泥酥最好吃。我问过人,别人都说这点心最适合坐月子的时候吃。不等谢氏开口,姜妮抢了话过去,道:“原来是这样。五妹妹你心是好的,但你下回出府之前,定要知会一声,莫让我们为你着急。她言语间全是语重心长,十足一个懂事姐姐的做派
姜姒像是半点也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无比认真地应下,“四姐姐,我知道了。
这种感觉好比是一拳打在枕头上,倒让她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舒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着酸水,涩涩地搅得难受华锦娘的眼睛在她们之间来回打着转,俨然看出了一丝不对劲来,遂和自己的姑母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