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面对倒在床上的林诗诗,脑子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定下的计划全被打乱了,然而事已至此,他没有机会再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公安马上就会到,他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了,只好将错就错,他看到了窗台上的手拷钥匙,取来打开了她的手拷,顺便拷了林诗诗的双手,将她背上了肩,出了后门,咬着牙关往山上爬。
爬到半路,林诗诗醒了。
还是下手轻了,刘然恨恨地想,是木棍不受力,砸一下就断了,要是这是米月,他还得再弄死她一次。不过,还好是林诗诗,他可以省下把气力。
林诗诗一时没有看清背她的人是谁,一面叫喊一面挣扎着要从刘然身上下来。
刘然只好放下了她。
“刘然?你要干什么?”林诗诗这下看清了身边的人,有气无力道。
“我们上山,我来救你出去。”刘然累得喘着粗气道。
林诗诗的记忆一时还没有恢复,她看了看四周,四周是密不透光的树林:“这是在哪里?”
“这是从庵里通向山顶的路,我们要快点上山,否则就跑不出去了。”
林诗诗这才感觉自己的头在针扎般地痛,她要伸手,一看手上带了手拷,摸了摸脑袋,摸出一手血来。
“我刚才,是谁打的我?”
“是我,我弄错了,我以为你是米月。”刘然说着,指了指林诗诗身上的衣服。
“米月?”林诗诗想起来了,“她不是让周耘接走了吗?”
“我哪里知道呀!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快上山吧,公安很快就要来了!”
刘然容不得林诗诗犹豫了,一把拉了她的手,连拖带扯往山上爬。
刘然好不容易拉着林诗诗到了山顶,在距离悬崖边只差几十步时,吴昊领着人追上来了。
“刘然!你站住!”
吴昊在距离刘然两百米处,一边追一边向刘然喊话。
刘然的心绝望到了极点,他一生的谋划,还从来没有这样失算过。
就差这几分钟,这几分钟……刘然的心在绞痛。
刘然同林诗诗终于了到悬崖边,他紧紧搂着林诗诗,把身子紧靠在护栏边。
“你们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一起跳下去!”
吴昊站住了。
“你冷静,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米月在哪,我要见米月!”
“好,我马上联系,你千万要冷静,冷静!”
越来越多的警察涌了过来,从寺里通往悬崖的通道被警察封锁了。
四十多分钟后,米月同周耘才赶了过来。
米月的一身女道士服,吸引现场警察惊异的目光。
“刘然,刘然!你要干什么?啊!”周耘一见,便疯狂地要扑上去,被米月和两名民警死死拉住。
“刘然,你不要耘耘了么,啊刘然……”周耘声嘶力竭哭叫着,让人的心一阵阵发紧。
米月好不容易制止了周耘的哭喊,对刘然道:“刘然,你不是要杀我吗,这样,你把林诗诗放过来,换我吧!”
刘然还未答话,林诗诗却道:“米姐,算了吧,你我都是一条命,何必呢!你也说过,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只是我没有出息,我错走了道,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我心已死了,不必连累你了。”
米月一阵心酸:“诗诗,你不要说话,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我说过,你是我的监护人,我有责任保护你,刘然要杀的是我,你没有这个义务来替我换命。”
米月便对刘然道:“刘然,无论如何,你不该这样对待林诗诗,你知道吗,她一直在保护你,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交代你一个字,她要供出你的话,你早就被我们抓了,我想你不会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吧?你把她放了,我过来。”
米月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双手,慢慢地向刘然靠拢。
“你站住!”
刘然大吼了一声。
米月站住了。
“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人把我双手绑了,再过来,可以吧?”
刘然叹息一声:“你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米月看了看周围,前面五米处路边有一块大石头,米月看着刘然,伸手指了指石头,见刘然没有做声,便走到石头边,面对着刘然坐在石头上,这里,距离刘然有二十多米。
“我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米月笑了笑:“刘然,要说怀疑,从第一次同你见面,我就觉得你这人不简单,你让我感觉到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从周天浩跳楼时开始,我就不相信是自杀,只是,我没有证据,虽然由于焚尸案打乱了我的侦查,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定性为自杀,但我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周天浩他杀的证据。”
米月看了看刘然,刘然没有表情。
米月继续道:“后来,阿彪自杀了,要不是他的那笔钱不知去向,我还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