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合上了。
门口响起来了好几声砸门声,伴随的还有那研究员夹杂着痛呼的声音:“我是真心的啊!乔家那家主不行,又得了绝症,早年间丢的那个孩子早不知道死没死了。你去了之后有DNA证明,你就是下一任家主!我是报答你啊!”
“你赶紧走吧,”小孩看了一眼天色,“在过半小时左右天就要黑了,你再待在这里,还会遇见死灵的。”
门口的砸门声一顿,几乎能听见这研究员有些迟疑的气音。
“我……我明天再来!”他丢下这一句话,匆匆离开了。
“嘁,什么玩意儿,”六哥顺手甩掉了手上的棍子,仗着自己比小孩高一头,把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小孩是我们的小孩,关他们屁事啊,不能生就抢别人家孩子啊,不要脸。”
“哎呀六哥……六哥!你别揉了!你手脏死了全是血!”小孩一个后跳跑走了。
“切,跟小时候一样。”六哥站在原地不爽地踢了踢树根,身后有个混混凑过来八卦地捣了捣他。
“哎,你刚听见没?”
“听见啥?”六哥转头。
“当然是听见那乔家主不行啊!”小唐坐在墙上,兴致勃勃地接话,“狄塔,你有听过这八卦吗?”
“没,”狄塔诚恳地摇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暴力之都不是藏不住秘密吗!”
“那也不包括这种秘密啊!”狄塔抽抽嘴角,“我感觉我的耳朵脏了……”
谁想知道这位四十好几眼高于顶的“人上人”到底行不行啊。
院子里面的混混们看着天色将近,开始出门挨家挨户检查前街住户的门。
触发者们坐在院子里,看着这段回忆逐渐褪色,然后又接上了好几段闪回。
闪回中,那个研究员简直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每天都要来报道,混混们从一开始的暴怒逐渐转变为无语,最后习以为常。
晚霞漫天的时候,甚至还有混混会看看表,顺嘴问:“哟,那狗皮膏药今儿没来?看来是研究所加班了。”
门口的敲门声如影随形出现:“大佬!大佬!”
“对嘛,这样才对,”混混们对视一眼,把腿从桌子上放下去,“这样一天才完整。”
老关坐在摇椅上,顺手拿旁边的本子去戳了戳小孩的肩膀:“开门去。”
“等一下!等一下!”小孩崩溃抓头,“等我做完这道题!”
瘦高男人从旁边悠悠路过,瞥了一眼:“已经错了,别算了,开门去吧。”
“啊——”小孩发出哀嚎声,“哥我为什么要学这个,明明他们都不用!”
“我们已经过了学数学的年纪了,大脑已经退化了,”混混们老神在在,“院子里有你和哥两个文化人就够了,我们愿意做一辈子无知的文盲。”
“靠!”小孩不死心地算到最后,一看答案,真的错了,骂骂咧咧扔下本子去开门,“你今儿词说完没?说完就滚!”
“大佬!出事了!”研究员一看他开门,居然喊出了从来没有听过的一句台词。
小孩这才看见,研究员身后站着的是他只见过一次的老人。
青山姐说这人好像是乔家祖传的管家……
他奇怪地皱了皱眉:“什么事?”
老人上前一步,言辞恳切:“少爷病危了。”
“啊?”小孩愣了一下,“那和我有啥关系啊,又不是我打的……”
“你去看他最后一眼吧!”研究员在旁边疯狂使眼色,“先生知道你不愿意舍弃养大你的养兄,所以只希望死前能见你最后一面。”
“不是……”小孩无语极了,“要我说多少遍啊我不是你们家孩子,我有自己父母,你们找我和路边随便拽个小孩去让他见有什么区别?”
一段闪回不见,他的身高已经抽条不少,快要赶上院子里的混混们了。
紫街内条件不好,混混们在发育期营养摄取不足,长得都不算是很高,小孩则不一样,他抽了条似的长,还没成年身高就已经直逼一米八,站在那里光看一个背影已经不像是孩子了。
随着长大,他的长相也逐渐脱离稚气,基因的力量逐渐清晰起来。
戴权好几次来的时候都直呼我靠太像了,你和当初那新人孕妇一看就是母子俩。
孕妇没有留下照片,只有戴权知道她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小孩久了,自动在心里带上了滤镜。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孩有时候也会看着镜子试图通过自己的脸复原一下亲生母亲的容貌。
路过的混混无语:“好了,可以了,不要学你六哥的自恋了,天天照镜子。”
小孩心里那点不知从而来的怅然一下子就没了。
他打心里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眼前小时候被他称之为“哥哥姐姐”的弹幕就是他和他没有血缘的亲人们不是同一类人的证据。
但又无所谓。
他们无所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