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殊,甚至在他明白这一切代表的是什么时就已经接受了他,于是小孩也不会自怨自艾于这些没有意义的内容。
乔家的家主,那个眼高于顶就连紫街的一片土地都不想亲自用鞋底去接触的中年人快死了。
为了满足他的最后一个愿望,乔家每天都来人。
那个研究员暗示了无数次,只要他肯去,就算以后不愿意回到乔家,这个快死了的家主也可以给他们所有人安排好暴力之都的身份,让他们离开紫街。
“不去,”小孩还是那句话,“我们走了,前街的居民怎么办呢?”
他们的辖区内已经七八年没有出过事了,帮派急流勇退,在名声最大的时候不再向外扩展。停止扩展后的一年多,前街就成为了紫街内居民最多的区域。
这个多数家庭依附于“打架搭子”组成的紫街,居然也有多出来了不少真正家庭的时候。
他们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让他们再回到之前那种每晚都提心吊胆,随时都可以死亡的时候去吗?
听完小孩的话,青山姐过来笑嘻嘻摸了一下他的头:“真是没白养。”
“那是,不看谁养大的,”六哥骄傲地挺起胸,接触到自己两个哥的视线瞬间急转弯,“是哥和大哥!”
青山姐:“嘁——”
乔家的人一连来了半个多月。
最后一天,那个和家主一样眼高于顶的老人跪到了大家面前。
小孩像是触电了一样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老人第一次在这一群他从来都看不起的紫街人面前低下了头,他说如果再不去的话,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就要死了。
小孩是他们从小养大的,乔家现在在医院的家主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将心比心,他不再奢求更多,只希望小孩能够满足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只去看一眼就够了,给他一个虚假的承诺让他安心的走。
头一次,混混们有点犹豫。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天的乔家人们纷纷低下了他们自以为高贵的头颅,在老人的恳求声中,小孩犹犹豫豫地同意了。
“但是,”他补充道,“我真不会离开紫街的,我只是去帮你们撒个谎让他安安心心走,你们同意之后立字据。”
“要出事了,”管红雁坐在墙上,看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人头,语言辛辣道,“我最了解这些家族,他们就算立了字据,想要撕毁也是分分钟的事。”
“不一定……”袁山鸣皱着眉看了看那个老人拿出来的东西,语气有点犹疑,“这个东西……是外面一些特殊副本会产出的,这种合同不具有法律效益,是直接建立在个人生命上的,一旦签下就不能毁约。”
乔家人好像是真的放弃了认回小孩。
瘦高男人出来看见合同挑了挑眉,没对小孩的说什么别的,只是示意老关把这东西收好,说这个合同很重要。
次日小孩跟着乔家派来的车走了。
触发者们本来以为他们会跟着小孩一起去到那个医院里,结果没想到面前场景一闪,就到了夜晚。
混混们好奇地围住他问那家主是不是快死了,小孩诚恳地点头,不自在地拆掉脖子上乔家人送来的西装领带,长出一口气:“看着好像活不久了,一堆管子插在身上,那个老头……爷爷,说是为了见我最后一面才一直吊着命的……”
混混们唏嘘地散开。
“外面的医院什么样子啊?”青山姐好奇道。
“嗯……墙很白,地上都是铺的地毯,空气里有很凉的味道,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新,很贵,很干净,”小孩想了想,补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喜欢紫街。”
但他似乎在看见了外面的世界后,以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向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街道。
白烬述他们看见他好几次离开紫街,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的城市。
后来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奇迹般地,那个乔家家主居然撑过了这一次活了下来,艰难地保住了一条命。
为了把谎言继续下去,乔家人不得不再次来求他们。
这一次,他们给出了更多的筹码,他们愿意为帮派提供城市护卫队使用的武器,暴力之都的名门望族是支持城市护卫队行动的最大金主,他们给什么就是一句话的事。
有了这些东西,他们晚上再也不用让家家户户闭紧门窗,紫街的夜晚也可以有灯堂堂正正的亮起,有门大大方方的打开。
小孩开始频繁的出现于医院中。
他为了变得更像是“乔家的继承人”,不得不学着那些人眼高于顶的做派,走路的时候把背挺的挺拔又板正。
有几个瞬间,白烬述隐约感觉他已经不像是那个在紫街长大了小孩了。
他学东西学的太快了,曾经会难住他的数学题已经不会让他哀嚎了,他好像在暴力之都的两个极端中不断拉扯,时而是前街的小孩,时而是乔家的继承人。
青山姐有一次偶尔提及,说她去外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