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下场。”白烬述若有所思。
“不愧是你,你当时也是这个反应……”岑秉讫咧咧嘴角,受不了似的往后仰了一下,“那个时候,当务之急就是在二十二号进入之前,找到停止这个进程的方法。”
就算是再大的仇这时候都必须放下了,没有人想死,或者说他们会一步步发展到这个程度的原因就是没有人想死。
没有人想要余生永远生活在黑漆漆的意识深处,再也无法见到外界。于是他们在一步又一步的激化下,才会走到现在这个境地。
“我觉得接下来都不用我说了……”岑秉讫挠了挠头,“你现在听我讲这些事的时候做出来的判断,就和当时的你是完全一样的。”
“如果当时是我的话……下一步就是物尽其用,”白烬述想了想,“一开始的分配方式就有问题,均匀分配每个人格出现在身体内的时间只会造成资源的浪费,不是每个人都能准确发现蛛丝马迹中隐藏的线索的,这样完全就是无效探索。”
这一套在身体中只有一号二号两个人的时候还适用,人一多就失去了意义。
“我当时按照每个人的特性,分配了每个人出现在前台的时候的时机,选择主动叫他们出来,而在大部分时间,则是由自己处在前台掌控一切,对吗?”
“对,”岑秉讫撇撇嘴,“一开始大部分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对这个安排还是颇有微词的,觉得是你以公济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意识到,岑秉祈作为前台意识时发现的线索要比之前任何一个人在外界的时候发现的多。”
或者直白点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脑子,大部分人的脑子确实比不上岑秉祈,只不过大部分不愿意承认这点而已。
而在这个时候,岑秉祈说出的一个线索彻底推翻了所有人对于他们目前处境的认知。
最开始是试验区内发生的几起死亡。
岑秉祈接手身体之后,立马发现在所有人都在打架的这段时间内,研究组内的研究员数量激增,已经到达了之前的三四倍有余。
而与此同时,一号二号曾经讲述过的那四个朋友,除去在三号出现之后死亡的甲之外,剩下的乙丙丁也在这段时间内死了。
乙的死因据说是实验不当,丙是突发急症,而丁则是自杀。
这三个死亡方式看起来毫无问题,但通过多方调查,岑秉祈发现了乙丙丁三人死亡之后,实验组内做出的应对方式居然出奇的统一——
那就是因为“关系户”的死亡,实验组大佬大发雷霆,整个组被迫停止实验。
而在实验停止后一段时间,整个实验组都会被撤销,组内大部分实验员都会被分入其他实验组内。
这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实验组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研究员的原因。
而接下来,岑秉祈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疑点。
“你说,实际上组内的其他实验员对于我们并不是真正的不关心,”岑秉讫正了正脸色,“恰恰相反,他们太关心了。”
一号二号曾经说,他们在组内干着最简单的工作,所有实验员都孤立他们,他们在这个实验组没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同伴。
但在岑秉祈的观察下,根本不是这样。
组内的其他研究员对于他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对于同事的极限,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所去的每个地方,做出的每个举动,说出的每句话,都有人在暗中关注着。
只不过这种注视是隐晦的,不易被注意到的。
一个走后门被自己舅舅塞进研究组内的关系户值得这样的关注吗?
人与人的脑子确实有区别,就像大部分人都比不上岑秉祈的敏锐度一样,这个本该在一开始就被注意到的破绽,居然到身体内都出现了二十几个人后才被掌控身体的岑秉祈发现。
一旦注意到了这个破绽,更多的问题就如同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一下子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比如说,作为这个教授的侄子,实际上他们和教授本人长的完全不像。按照亲戚关系来说,教授是他们的舅舅,也就是母亲的兄弟,两人之间的亲缘关系
并不远,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能看出来一丝相似之处的。
再比如说,再怎么不学无术的研究员,也不可能只在组内担任这些简单的工作,而和研究本身相关的文件,却从始至终没有见到过一次。如果不是刻意的严防死守,一个天天在实验室内打杂的清洁工都免不了会看见部分实验内容,怎么偏偏他们就接触不到。
还有前段时间所有人斗的那么凶,每天掌控身体的人都在变,每个掌控身体的人喜好习惯全部都不一样,增多研究员在暗地里悄悄观察他们,难道就没有用发现不对劲?
如果发现了,那为什么他们作为同事没有做出丝毫表示,而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这种古怪的行为,一天中的大部分都是在观察他们。
除非……
“除非所有人本身,就是这个实验的实验对象。”白烬述换了个姿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