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尘扯了扯嘴角,脚下的步伐不变。
淮郡郡守却觉得有点意思,便让奴仆朝着台上为难的老者做了一个手势。
老者受到了郡守的暗
示,他挼挼胡子:“这位公子请上台作诗。”
他深吸一口气,底下的惊疑,鄙夷,厌恶等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他走上台。
文无尘要跨出河川楼了。
陈夫子的眼中有些担忧,他还是不知道作诗秦青灼几斤几两,但陆夫子对他大力赞赏,这臭小子可别是上来丢人的。
“大鹏一日同风起……”秦青灼说出第一句话,拿着毛笔写在纸张上。
文无尘的脚步一顿。
“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陈夫子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攥紧了桌子。郡守漫不经心的神态立马变得目光炯炯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
底下的书生们神态各异,但眼中都闪过一丝震惊,整个河川楼寂静无声,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整个河川楼只能听见秦青灼一个人的声音。
许青阳有些失态,差点打翻了茶杯。王生水平静的脸上破裂了,懒懒靠在椅子上的脊背挺直。
文无尘目光颤了颤,转过身来。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秦青灼落地有声。
满楼寂静无声。
无人说话,整个楼里一片安静。陈夫子的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他的胸腔中有一股豪气喷涌而上,整个人身子都在发颤。
这才是好诗!
陈夫子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他张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淮郡郡守觉得浑身都在战栗,包厢中其他的夫子也是一副震惊到回过神来。
许青阳在心里念了念那首诗,心中有一股气堵在心头,念完那首诗就把体内里的气疏散出去。这样的诗竟然出自秦青灼之手。
莫苍想到秦青灼跟他说他不会作诗,他哽住了,心中想要吐出一口老血。
文无尘喃喃道:“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杜伦也只是抱着秦青灼可能会作诗,毕竟文无尘是阳长郡的人,在淮郡的文会取得第一名,他们淮郡书生的脸面就被踩了。
没想到秦青灼直接来了一个大的!
周围的书生回过神来低低的念着这首诗,越念心胸就有一股热血在燃。
“秦青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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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我们也一起玩过,没必要吧。”王生水把糕点吃了,显得十分从容。
两个人是死对头,王生水一看就比许青阳的段位高,果然没过多久许青阳就被气得捏住了自己的拳头。
秦青灼的位置是最佳的看戏角度,他边吃茶点边喝茶看戏。
王生水淡然离去,许青阳脸色铁青。许青阳上前一步,愤怒把秦青灼面前的一碟糕点拿走了。
“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
秦青灼无处放手:“???”
这就是你迁怒的理由?
书生越来越多,秦青灼偶尔也要说说话,不然会成为一个异类的。但他开口的次数不多,十分注重形象,维持自己神秘冷漠的气质。
“秦兄,你觉得这首诗如何,我觉得这首诗写得非常好,又有意境又寄情于山水,上上乘。”
秦青灼:“我也觉得不错。”
只要是问他的,他都会说很好,神色很真诚,要是别人问他的巨作,他就算摆摆手,露出一丝羞赧:“我不会作诗,我作的不好就不哪来丢人现眼了。”
在文会上许青阳上台把自己的竹诗朗读了一遍,众人给面子鼓掌,同时记住了许青阳。
王生水作的梅花诗,同样引得一阵叫彩声。
杜伦和莫苍,以及玄班的大多数人都上台作过诗。
“还是王兄的梅花诗更胜一筹。”
“许兄的竹诗也不错,但微微逊色。”
一位穿着白袍的青年书生走上台,他拿着毛笔在纸张上写下一个个豪放不羁的字迹。
在青年上台的那一瞬间,周遭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包厢中的富豪和乡绅们也静默下来,王生水脸色的笑意消失不见,面容凝重。
许青阳同样神色凝重。
等白袍青年作完了诗,周围一片寂静,这才有书生叫好起来!
“竟然是他,他这次也要下场了!”
“听说是游学经过淮郡来凑个热闹。”
周围人一片窃窃私语。
秦青灼摸不着头脑,戳了戳莫苍:“这位公子是谁?”
“这是文无尘。文家是公认的文学魁首,他们在文学上的地位很高,这个家族有很多人在朝为官,最高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