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口水吧。”席姑娘听见了明南知的声音,连忙出声道。
她在郊外一直住着,明南知来郊外采药,一去一来两个人就会说说话,成为了君子淡如水的朋友。
明南知进了小屋,他捧着装着清水的碗喝水。
等喝了水明南知就告辞了。
他没有认出席衣就是衣侍妾,只觉得此人面善。
……
“大哥,南知是好人。”席姑娘伸出腿,席衣把草药敷在她的脚上。
“不管是不是好人,你还是要小心。”
席姑娘快要被她大哥这铁石心肠的话气死了:“他是解元郎的夫郎,他能图我什么,大哥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席衣的手指顿了顿,“他们确实是高尚之士。”
席衣确实没有杀害谭老爷,他也不想跟谭夫人见面,可是就是这么阴差阳错,他就被卷进了这个案子。
吏部侍郎已经死了,他们席家安全了。
“小妹,等你好了,我们去边疆吧。”
“好啊,我还没有看过边疆的风景。”席姑娘天真的说,她还不知道她的大哥已经准备投军了。
谭家的案子过去了,衣侍妾不知所踪。淮郡每日都有新鲜事,日子过得越久,他们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现下正在准备好过新年。
今年的新年,秦青灼是带着明南知去跟陆夫子一起过。陆夫子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高兴之余又给秦青灼布置了三张过年做的试卷。
秦青灼:“……”
小童拿着鱼头在一旁啃,他的样子有些可爱。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绚丽的烟花。
小童兴奋的叫道:“夫子,夫子快看!天上有烟花!”
陆夫子抱着汤婆子站在门槛外,抬起头看天上,果真一朵朵烟花在天上绽放。
秦青灼和明南知吃了年夜饭借着微弱的烛光,两个人在外面堆雪人。
明南知的手冷,他看着自己堆出来的雪人冲着手心吹了吹气,秦青灼瞧见了,把明南知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袍口袋里。
烟花绽放了,照亮了天空。
“相公,你快看烟花。”明南知双颊泛红,皮肤比雪还要白。
秦青灼看了一眼烟花就把目光落在了明南知的身上。
明南知的鼻子冻得红红的,跟兔子的眼睛一样,可怜又可爱。
秦青灼凑上去亲了亲明南知的嘴唇。
“南知,明年我们还要在一起过。”
一片雪花落在了明南知的睫毛上,他轻轻的应了一声。
……
新年一过,秦青灼就带着明南知上京城去了。!
陆夫子今日没让秦青灼做试卷,反而带着他去看郡学中别人的辩论,让他去试一试。
秦青灼推辞道:“我这样的水平怎么跟师弟们竞争,我怕他们哭了。”
陆夫子:“……”
陆夫子发现有时候秦青灼的脸皮还是很厚的。
郡学中谁不知道他凭借一句“读书人的事那能叫偷吗?”一鸣惊人。
秦青灼拱手自信站上了反方的一旁。
过了半晌,正方和反方的书生都是一脸菜色。
陆夫子发现他不用担心秦青灼以后在大楚当官会被人气死
了,因为只有他气死别人的份。
“行了,回去做卷子吧。”
秦青灼:“……”
其实他觉得他还可以再辩一场。
秦青灼郁闷的跟着陆夫子回去继续做试卷,做完试卷后陆夫子给他批改试卷,秦青灼自己就把书拿出来看。
“你已经进步许多了,我觉得你在会试会拿到一个好成绩。”陆夫子挼着胡子点头。
秦青灼眼中含泪:陆夫子终于做个人了!竟然会鼓励他!
“但是大楚疆域辽阔,还有许多天骄英才,你切记不可骄傲自满,不然只能落榜了。”
“我是淮郡解元啊。”秦青灼委屈的说道。
陆夫子轻飘飘的说:“会试跟乡试又不一样。要想在会试中稳住,你还需继续努力,老夫批改你的试卷又发现了你新的问题。”
“在破题上你想得太多了,比如《孟子》的这道题,这道题已经给你圈定了范围,你就不要发散出去了,应该在规定的范围内做答。在写策论的时候可以发散出去,但其余的题看似给了你自由作答的权力,实则还是在条条框框之内。”
陆夫子毫不客气的说:“你需要在该灵活的时候灵活,不该灵活的时候就不要瞎灵活。”
秦青灼:“……”
“请夫子教给我。”秦青灼虚心求教。
“学问有时做深了反而会束缚你,你不要把问题想复杂了。”陆夫子沉吟:“明天我会给你一张院试的题来做,再给你一张乡试的题,还有一张会试的题,你就会明白我的话。”
秦青灼心中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