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背影,一路追随而去,却始终求而不得,最终女子隐入墙中,等第二日,他将墙壁挖开,便见得此曲。故而,《古琴吟》又名相思曲。”
谢恒的琴音和她截然不同,基调虽然清冷,但每一音之间似都带着连绵不绝的思念之情。
琴声缠绵悱恻,撩人心弦。
谢恒转眸看向洛婉清,只问:“你有思念之人吗?”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脚踝上。
那铃音他听出来,是崔恒送她的脚链,她竟是带了。
不在崔恒面前带,却在他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带上崔恒给她的东西,请他授琴。
一想到她带着脚链,想到她头上簪着发簪上次激动时金蝶颤颤巍巍的模样,简单的琴音在指尖似乎就有了实质,缠绕在洛婉清周身。
“日思夜想,寤寐思服。每一刻都想见到,无时无刻不想亲近。却始终求而不得,相思难了。”
想扒了她的衣衫,想同她交融,想将她囚在身上,想让她眼睛只看到他的面容、耳朵只听到他的声音、鼻尖只嗅到他的气味,舌尖只尝出他的味道。
想让她一切同他混杂,只有他。
“有么?”
谢恒抬头看她。
洛婉清没说话,似在思索。
谢恒闻着鼻尖洛婉清的气息,看着面前神色间带了几分茫然的女子,知道了结果。
他逼着自己转头闭眼,垂首停音。
再弹不下去。
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按在琴弦之上,环在她两侧,谢恒声音平淡。
“若是琴技不佳,便用真心。”
“是。”
洛婉清思索着应声,谢恒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还是没忍住,背对着她道:“脚上叮叮当当的东西不宜外带,扰人清净。”
洛婉清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时尴尬,赶紧道:“是。”
谢恒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等谢恒消失不见,洛婉清看着古琴,想着谢恒方才的教导,试探着,拨弄了一根琴弦。
这些时日,还是有些想崔恒的。
只是太怕打搅。
洛婉清认认真真在门口练习,开了窍,琴音很快便有了韵味。
谢恒在房间里替她写着给御史台的回函,神色冷淡。
她是有想念的人了,谁呢?
李归玉?
还是张逸然?
终归不是崔恒,若是,她早当来见他了。
他平静写着文书。
等到了亥时,琴音便止住,过了一会儿,便传来洛婉清吹笛之声。
谢恒动作一顿,犹豫片刻,便假装没听见。
洛婉清吹了一会儿,见崔恒不回声,便猜他在得很远,或是在忙,也不再打搅。
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特意穿的一身,想了想,便卸了发簪,去净室洗了个澡。
等她穿着广袖白衫,擦着头发走出来时,便觉房间有呼吸之声,她下意识一把抽出挂在屏风不远处的长刀,随后才见坐在椅子上的公子抬眸。
他也是广袖长衫,领口微敞,鎏金面具盖在脸上,手中折扇轻敲着手心。
看着洛婉清横刀在身前,崔恒微微一笑:“若是这么不欢迎我,别吹笛就是了,我又不会来打扰你。”
听到这话,洛婉清一愣,随后笑起来,抬手将刀反插回刀鞘,大大方方擦着头发道:“我以为是其他人。最近很忙?”
“不忙。”
“那不来找我?”洛婉清有些好奇,走到书桌旁边。
崔恒一笑:“也不见司使找我啊。”
“我最近是忙坏了,来,拿着。”
洛婉清从书桌上拿了一个香囊就扔过去,崔恒握住香囊,嗅了嗅味道,疑惑道:“这是?”
“我听他们说你容易头疼,特意给你做的。”
洛婉清靠在书桌上,温和道:“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崔恒一顿,突然气消大半,握着香囊道:“司使有心。”
“昨晚那五张回函劳烦你了。”
“不必客气。”崔恒神色淡淡,“本是我的职责,没想到……”
剩下那句“没想到司使还有张大人,倒是我多余”的阴阳怪气被及时截住,他拿着手里的药包,一时没了脾气。
都忍不住来了,又和她置什么气?
又不是她的错,只是他想的,她不给,这又与她有什么干系?
崔恒叹了口气,将药包悬在腰间,无奈起身,走到洛婉清身后,取了她手中帕子,轻声道:“我帮你擦吧。”
“都快擦完了。”洛婉清回头瞧他,笑道,“不早点儿来。我本来还带了簪子等你的。”
崔恒为她笨拙擦着头发,迟疑着:“等我?”
“是啊,”洛婉清站着给他把最后的水挤干,解释道,“今日本来早就想找你,但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