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过一个响头过后,
江春月也是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一动不动,态度虚诚毫不做作,那种神情就是苏金凯这八面玲珑的人都为之动容,江老弟怕是豁出去了,平时没看出来养尊处优的江会长竟然有此魄力。
张瑾瑜也是一时间没有出声,就从容地坐在那,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只是余光一直瞄着那跪着的身影。
好似是雕塑一样,竟然纹丝不动,态度是有了,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故意没有说话。
等了好一会,张瑾瑜摸着茶碗,轻轻盖上茶碗的茶盖,点了下头说道;
“行,起来吧,”
“谢,侯爷!”
江春月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才哆嗦着站了起来,踉跄且恭敬站在一边,甚是虚诚无比,
“嗯,说吧,来此何意?”
张瑾瑜看着年级也不小了的江会长,既然来了那就好说,也不让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江春月听了此话,心里也是一松,暗道有门了,江家算是保住一半了,没有辜负自己苦苦等着就好,更没有白来一趟,定了下心神,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刚想说话,
只是一抬头看到了最后面的苏金凯,宛如一個老仆站在那,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如此的谦卑。
江春月心里也是一惊,他该不会直接投靠了侯爷了吧,那可是多大的家业,苏金凯能有这种决断,心中虽然有些猜测,但是自己怎么办,之前想好的事怕不是那么稳妥了,
江春月暗自一咬牙,也是下定决心说道;
“侯爷,小的江春月想投靠侯爷,还想请侯爷开恩,给小的一次机会。”
张瑾瑜自然是愿意的,可是还是要摸清此人的来路,就问道;
“不是我给你指条明道路,是你给自己留条活路,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江春月大气也不敢出,组织了下言语,小声回道;
“回,侯爷。小的是苏州商会会长,在苏州一亩三分地上的事还是知道的,苏州有三位盐商,其余二位是马日路,和鲍志勇,最后一人是东王府的人,占了苏州盐业的一半以上,江南大营的统帅焦雄也是东王府的旧部,只是现在东王恐怕也无法影响此人,应该是另寻他主了。”
哦,竟然是如此,东王府不愧是出身江南的大族,好像哪里都是有他的人啊,
“那能说说,扬州林大人出了何事?”
张瑾瑜还想快速了解下林如海背后的情况,好好捋一下那面的事,好做到对症下药,并且也不想和江南那些世家大族,发生太大的摩擦,这些还是让京城那皇家父子头疼吧。
“是,侯爷,林大人只是这些年负责给我们发放盐引,收一些盐税,可是每年都要上调,越来越多,在下还有些其他产业,也就没有多问,可是那些人,尤其是扬州的那些盐商可是占了江南的一半,私底下私盐也是牢牢控制在手,苏州的鲍志勇和扬州的汪应寒乃是其中的翘数。”
江春月咽了下口水继续说,
“所以对待林大人自然不待见,可是后来林大人竟然派人去抓制造私盐的人,还让皇城司的人抓捕贩卖私盐的头目,自然是惹怒了各个帮派和他们二人,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对抗,小的听说死了不少人,至于其他的,我等都是交两份钱,一份给朝廷另一份给汪应寒转交给东王,私下再给点林大人,多年来都是这样。”
张瑾瑜也是听明白了,私盐暴利,可不是说着玩的,林如海这是断了人家的根啊,怪不得会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后快。
嗯,林如海还收了盐商的银子,怪不得贾家的大观园能建起来,林家几辈的积累应该都落入贾家手里了,想了想张瑾瑜也是暗骂,收了人家银子还把林妹妹最后给弄死了,贾家算是吃绝户了。
看了还站在下面的江春月,交代道;
“以后你除了给朝廷和林大人的,东王那边的就停了,但是本侯要你一半的利润,全部折成江南物资特产,全部运往关外,当然,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本侯保你们平安,甚至以后万一江南有变可来关外。”
此言不光是说给江春月一人听的,也是说给身后的苏金凯听得,二人也是知道侯爷给自己等人的忠告。
立刻应声跪下,
“侯爷放心,小的明白,必然会办的妥妥的。”
“行,起来吧。”
张瑾瑜刚刚交代完,就听见门外的亲卫敲了下门,
“侯爷,扬州大内皇城司的副千户,来此报信,事情很急。”
“人呢?”
张瑾瑜也是快速问道,扬州的大内皇城司,不就是内相戴权事先派的人嘛,都是披甲精锐一卫人马,连个府苑都看不住吗。
“回侯爷,就在码头大营。”
“准备车架回去。”
“是侯爷。”
说完亲卫转身就下去安排,而张瑾瑜则是站起来说道;
“你二人回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