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赵杭盯了他几秒,才收回剑,回到先前的位置。 萧鸣珏也踩着院墙的砖块落下,月色下,他一身白袍,翩然落下,仿佛世外仙人。 赵杭瞥了一眼他,“你想要什么?” 萧鸣珏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赵将军爽快人,那萧某便直说了,我要进凉州军。” “据萧某所知,将军的两员副将均战死凉州,将军如今要重整凉州军,但身边可用之人寥寥无几,萧某斗胆向将军推荐自己。” 赵杭慢慢摩挲着自己剑上的小篆:“就为了凉州军晌一事,我要将一个废物放进凉州军,这可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萧鸣珏脸上也没有被人当面喊废物的不忿,反而笑盈盈地倾身靠近赵杭,“赵将军,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月光黯淡,萧鸣珏的五官却更显靡艳,眼眸中仿佛落满星光,让人舍不得拒绝他。 但赵杭不吃这一套。 “你为何执意要进凉州军?” 萧鸣珏倒也不遮掩:“我要军功,这样我回京后才能扳倒张载。扳倒张载,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 张载,是当今内阁大学士,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攻讦赵杭最凶之人——从赵杭上任陇长节度使,便不遗余力地给皇帝上奏——女子入朝为官实乃天下笑话。 赵杭微微勾起嘴角,她本是江南美人的长相,如今忽地笑起来,衬着柔柔的月色,温婉动人,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带刺,“萧鸣珏,张载可是你的恩师。你连恩师都想踩在脚底下。可真够忘恩负义。” 萧鸣珏脸色未变,仍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那又如何,他阻我入阁,害我被贬,师徒情分早已断了。” 赵杭嗤笑一声,打量了他一番,道“我不能放你进凉州军,但是我身边如今缺个军师。你若只要军功,军师之位便可。” 萧鸣珏沉默半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尾戒,“我为监军判官,若与你走得太近,皇上那怕是不好交代。” 赵杭嗤笑一声:“你若进了凉州军,怕是更不好交代。” 萧鸣珏手一顿,半晌,松了摩挲尾戒的手,淡笑道:“那我便等将军的好消息,届时,凉州军晌一事,萧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他便踏着月色离开,跟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顾嫣从院落黑暗中走出来,“你真要与萧鸣珏合作?” 赵杭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如今是对京城局势最熟悉之人,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与张载不合。” 顾嫣似还有些担忧:“此人心机深沉——” 赵杭冲她安抚地笑笑:“放心,我只将他放在我身边,若是他动了别的心思,杀了便是。” “凉州军晌一事,查了这般久都没有眉目,他若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算亏。” 顾嫣叹了口气:“杭儿,我只希望你不要一次次地将自己陷入险境。” 赵杭露出一个清浅的笑,仿佛她们曾经还在杭州那般,“放心吧,阿姊。” 这日,赵杭带监军使去凉州城郊的演练场。新一批士兵已征召了不少,大多都安排在城郊演练场训练。 苏言以病推脱,来的是副使张元先,判官萧鸣珏,还有数十名小使。 日头甚好,张元先看赵杭看得真切。 他眼神不免有些放肆:“赵将军在边关多年,竟还是这般貌美,难怪三殿下对您念念不忘,还在朝堂上